身为细作。
一是隐藏身份,哪怕有一日被发现了,也要矢口否认,又哪怕是被人指证了,也要反咬一口,总之,不能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在死之前还要攀咬别个。
二是成为心腹,离主子越近越好,最好是成为他的心腹替他办最机密之事,为此,要不折手段。
三是挑拨离间。
这一点也是最重要的,挑拨事主与他属下之间的关系,最好是互相猜忌,让他们相互厮杀,以达到不损一兵一卒收复的地步。
四是完成任务,要么回归,要么就是身死。
明月想到这里,细作的结局其实不太好,能够回归的细作极少,毕竟是在敌营里面呆过的,可却因为离开的时间太长,长久到让主子有些不放心是否忠心,细作的结果最好是以一个荣耀的理由而死。
她应该就是身死的那一个吧。
她此时对皇后做的是第二步和第三步,要让皇后明白她的忠心,得到她的信任,同时离间她与属下间的关系。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完成得十分出色。
只几句话便让皇后对绿抚产生怨恨,绿抚是她的心腹,若非如此,这个密林里头的暗宅便不会交到她手里,但或许绿抚太自以为是了,这般多年她一直管着这密林,于是便让她忽视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啊,这人啊无论在什么样的情景之下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莫要太过了。
她在皇后面前不仅提及了大殿下,还提及了虹儿,让皇后认为她的办事能力下降了和她是虹儿的姐姐,告诉皇后,虹儿死了,她这个姐姐的心里一定会记仇的,哪怕她心里真的不记仇,可只要让娘娘在心中留下这一个小小的痕迹,最后便也足以让绿抚不好过。
当然,她也不会真的以为皇后就会要了绿抚的命,在这里,她最信任的人还是她,否则方才便不是砸下一个茶盏了,而是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更重要的是,绿抚还有很重要的作用。
明月想到这里,清泠的眸子暗了暗,她到底要怎样才能告诉外头的谢晚阳,绿抚的真正作用呢?
这里被围得如同铁捅一般,他进不来,她出不去。
“明月,本宫让你二选一,你为何想也不想的便回答了呢?”
就在此时,皇后威严加着怀疑的声音又响在头顶。
明月暗摇了摇头,他们的这个皇后娘娘啊,那真的叫一个小心小心再小心,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她居然还在疑问?
她眉头微皱,这种小心是好的,可若是太小心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就如同她对圣上说“请自下堂”的蠢话,她真的以为是后宅里的夫人呢?还请自下堂?这不是该说请自罢黜吗?词儿都用错了,但也能从她这用错的四个字能够看出来,她其实根本没有将自己当成一国之母,而只是一个府的主母而已。
她屈身回答,“回娘娘,娘娘问奴婢,奴婢自然是如实照说的。”
她是主,她是奴,主问奴,奴回答,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这又有什么可疑的?
皇后脸上明显一怔,似没有想过她的回答如此简单直白。
“可,可你不该跟绿抚似的,考虑了再回答吗?”
身为奴仆,小心翼翼的回答,尤其是像方才那种若大的问题更该深思熟虑了再回答。
明月声音平静的道,“回娘娘,奴婢即是跟了娘娘,便从未想过要深思什么的,且,深思过后的话虽然更加的动听,可却失了真心,只有如实的回答才是最好的回答。”
深思,那也就是考虑过后,权衡了利蔽,又在肚子里回转了又回转的,这样的回答又焉能称得上是真心的回答?只有想到什么说什么,如实的老实的回答,才是最好的回答,不是吗?
皇后紧盯着她的身影半晌。
明月任由着她盯着,皇后应该也在回味着她这话吧,她也应该没有想过,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主问奴回的事儿,这里头还会有这样的不同吧?
莫说皇后身边的人了,就是圣上的文公公回答圣上的话那也是要小心开口思虑再才,语气和用词都要在肚里筛选三遍才说出来的,所以,她的话在皇后那里似又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许久,明月背上的那道光便消失不见。
皇后声音似有疲累的将她挥退下去,“今日便到这里吧。”
“是。”
她领命称是的恭敬退下,只是还没有走出三步,皇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明月,你认为绿抚今日做的,可有不妥?”
皇后这是在问绿抚能不能大用,宅子里的事情是不是要继续交给她处置?也就是说,明月方才提及的大殿下和虹儿最终是起了作用的。
明月背着她轻勾唇角,若是她这个时候说绿抚不妥的话,相信皇后一定会收回绿抚手中之权的,可是……
“回娘娘,绿抚姑娘并无不妥。”
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