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底下又“突然”出现的二人,圣上又是懵。
不是说了只让祁亲王过来的吗,怎的诸大人和路大人也来了?而且看样子他们还不打算走的意思?
说到底,这是倚罗氏的家世,与外人无关,再者,他也不想将这事儿往外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文公公也愣了,他没找这二位大人过来啊,他遥望谢老太爷,谢老太爷则是眼神一亮的,原本老神在在的模样突然又有了几分生机,这?
诸路二位大人入殿后,自然而然的站在了谢老太爷的边上,与周亲王倚罗燕形成对势。
也就是说,现在的大殿呈现了古怪的情势,一方是坐在高位的圣上与文公公,一方是跪在殿中的伤心的祁亲王,还有一方是心思不纯的周亲王父子,再有一方为纯臣谢老太爷三人。
气氛古怪,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也不知说什么好,几方都暗藏着各自的小心思,谁开口便弱上一分。
老诸再度靠近了谢老太爷,一副我保你的模样安慰着低声道,“老太爷放心,有我们两个在绝不叫你吃了亏去,还有,你的晚阳现下极好,活蹦乱跳的。”
卟。
老路对于他这种狗腿行为十分不耐,看他那上不得台面的样儿?
“咳咳,老太爷,谢二公子已经安排好了,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他也道。
老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方才还瞧不起他的狗腿样,现在他这怎么说?他就不狗腿了?
老路不理会他,将身子挡在了老太爷的身边,以免对面那几条疯狂乱咬人。
倚罗燕气急,“你们?”真真是小人啊。
他们的声音看似很低,可是这里是大殿,针落可闻的气氛之中,他们的声音再低不也这完完全全的落在他们的耳中了?还真他们是聋子不成?
“父王,你看他们?”太欺负人了吧,把他们当成欺负一个老人家的奸邪小人了不成?
周亲王到底是老道,不比得倚罗燕年轻架不住事儿,只不过是区区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他还不放在眼里,不过,倒是有一句他装了心。
谢晚阳让他们来的?
想到这里,周亲王阴霾的目光转了转,抬手就要禀报,“圣上……”
老诸却先一步开口,“圣上,您不是还要商讨长州河堤一事吗?这几位亲王过来是不是要助个力啊?”
老路也顺着他的话开口,脸上“震惊”道,“是这样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果然是圣上的亲兄弟,这一来便是要做如此大的善事啊?臣在这里先行谢过周亲王,谢过祁亲子了,长州的百姓,有福了。”
说罢,二位大人极认真严肃的对着二位亲王行了个大礼,就像是他们真的要助力长州河堤似的。
周亲王三人莫明其妙,尤其是祁亲王,他们方才还在他的府里说什么小心周亲王,周亲王不安好心,还有周亲王就是杀他儿子的凶手之类的话,可是为何现在却又提什么河什么堤?他儿子的凶手都未抓住,哪里还有心思管他的河堤之事?
圣上目光微微一顿,还未反应过来,只是他觉得眼下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直到老诸和老路暗地里拼命的给他使眼色,他这才恍然了起来。
可不熟悉吗,这不就是当年谢晚阳所做过的事情吗?
想当初,他国库虚无,但这话他也没敢跟朝臣们说,只得自己勒紧了裤腰带,正发愁之际,谢晚阳说他有法子充盈国库,他先是一喜,而后又是一悲,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法子?莫不是要去做那偷盗之人,来个“劫富济贫” ?
不过,见他信誓旦旦的模样,他莫明其妙的便让他一试。
可这不试不要紧一试吓一跳,数月之后他竟抬了数十箱满满当当的金子扔进了他的国库,他记得十分清楚,那日他正与自己的爱妃耳鬓厮磨,文公公急急的带人过来禀报时他又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还是王贵妃提醒他去看看不就知晓了?
他草草的披了衣裳过去一看,那空荡荡的国库中,还真就多了这数十箱子的东西,可莫要看了这小小的只数十箱,那可是解了他的一时之急啊,更重要的是,给了他极大的信心,他坚信日后这国库最后一定会被填满的。
而现在不止是填满了国库,甚至私底下他都有了好几座小金库,每日过的日子那叫一个舒心安稳。
但在这其中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比如雪灾,水患,地龙翻身,那时国库的银子倒是有,可是却不足以支撑着这些个连日来的灾情。
于是,谢晚阳又出了个主意,他说,羊毛不能只往一只身上薅,得多薅几只。
他还不明白他的话,可是次日早朝时他便明白了,他说灾情严重,百姓流离失所,他十分痛心,他没什么银子,只有这些年存下来的微薄。
于是,他便从大袖之中取出万两的银票,当着众朝臣的面给呈了上去。
众朝臣见他都替灾民捐出微薄来了,那他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