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先帝老人,开国功臣。
一个皇室血脉,亲王世子。
这两个到底谁能“杠”赢呢?
他们吵得不可开胶,周亲王被谢老太爷的扯衣袖的无奈行径弄得脸色通红,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无赖之人,而且还哭哭唧唧的。
一个没了牙的古稀老头儿撒泼似的哭,这谁能顶得住啊,莫说是周亲王了,就是一边的文公公看到这里也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了起来。
倚罗燕刚到这里便瞧见这等叫人无语的画面,他也听闻谢老太爷在此撒泼打滚,他原还不信,老太爷这样的那是个道风仙骨般的人物,且上回见他时也是一派的尊者老辈,谁能想到这才过几日竟成了个泼皮呢?
谢老太爷一见倚罗燕来了,撒得更厉害了。
眼泪挂在眼眶子里,好不可怜啊,他指着周亲王父子宣然欲泣。
“好啊,好啊,你们一个不够又来一个,父亲不够还要来个儿子,怎么,这是欺负我谢府无人不成?”
“好好好,即是如此,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谢老太爷眼泪一抹, 扶了扶头顶的宰辅朝冠,如同老牛一般的对着周亲王父子顶过去。
边上的人吓了一大跳。
“谢老太爷,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来人,来人,还不快拉住他。”
“这?”
众人早被谢老太爷这一波接着一波的惊奇画面给惊住了,那突然撒泼扯袖子的手,那如同被欺负了的深闺幽怨而哭的眼泪,如今还要如同牛一般的来顶人?
这一桩一桩的哪里还是想像中的高高在上的谢老太爷?
文公公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的拉住老太爷,“太爷太爷,您息怒啊,仔细了身子,仔细了身子。”
这么大把年纪了,完好的牙都没剩下几个,现在却在这里上窜下跳气得头顶升烟,万一给气厥过去了可又如何是好?还是身子要紧,身子要紧啊。
倚罗燕也反应过来了,连同着文公公一起扶住谢老太爷。
文公公说得对,谢老太爷要是死在他们父子这里,他们就算是有理也变得没理了,而且他也害怕谢晚阳,他下起手来可比圣上要重得许多,若是知晓谢老太爷在他们这里昏倒了,还指不定怎么闹呢。
“老太爷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谢老太爷一把掀开倚罗燕,“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真当我老糊涂了不成?你父王掰扯不过我,他便暗地里唤了你过来,好来个杀敌父子兵?我告诉你,没门,老夫自打年轻的时候便不知道何为受降,现在就算是拼了我一把老骨头,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紧接着又是一顿的拉扯吵闹。
周亲王看到这里,脸一层比一层的黑。
“好了,够了,都给我住手。”
众人被这声厮吼吓愣在地,竟真的停顿了下来。
周亲王脑仁儿一顿的抽疼,按住眉心有气无力的道,“老太爷,说到底这是我倚罗氏的事情,你谢氏为何要参进来?”
祁世子,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倚罗氏血脉,他这样死了,他身为皇叔难道讨个公道都不成吗?而且这里是盛京,是天子脚下,圣上见着自己的亲侄儿被人杀了,就这样不闻不问的吗?也不捉拿个凶手之类的?这样的态度岂不是叫了所有倚罗氏的人寒心?
谢老太爷扶了扶头上的朝冠,冷哧一声,“周亲王你的话也别说得这样好听,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们都知道,也就祁亲王转不过这弯来,捉拿凶手?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贼喊捉贼的戏码呢?”
老太爷也不是好糊弄的,最后一句话还真的无意间戳中了真相。
周亲王和倚罗燕隐诲的闪过一抹异样,祁世子还真是他们两个杀的,杀的时候手都没抖,祁世子死前看到他们的脸,那震惊和愤恨的模样他们到现在都记得。
可是他们绝对不会承认这事,因为他们要利用这事得到自己应得的那一部分。
倚罗燕上前道,“老太爷,你与我父王在这里争执是得不到结果的,说到底此事还需要圣上亲自定夺,您说是吗?还有这祁皇叔那里也需要一个交代,事情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事情到了这里,也是该去面圣的。
文公公和谢老太爷都知道,他们只不过是来给皇上探个底而已,他一个谢姓人也根本不可能定夺得了一位世子的死。
文公公上前,“燕公子说得对,老太爷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宫里如何?”
老太爷睨了周亲王父子一眼点头,“可以,不过,得叫上祁亲王,对了,把郡主也叫上。”
不是说倚罗血亲吗?那就都把盛京里能够叫上的人倚罗氏的人全都叫上,他们一家子把这话全给说开了才叫好,莫要到时候谁谁没到场又是一翻计较。
倚罗燕眉头微微一皱,这可不成,倚罗晴现在还在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