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这就生气了?
那她也生气了。
装了这般久的柔弱,伏了这般久的低小,都让她忘记了曾经也是个手起刀落砍人脑袋掏人肚肠的狠绝之人,不给她点儿教训,还真当她好欺负。
她冷冷一笑反唇相讥,“你倒是娘娘身边的一根葱,可你不也是被娘娘当成探路人了吗?你与我又有何不同?”
她还真以为娘娘让她过来雪将军府是对她的看中呢?其实不过也是个探路的,若是平安无事,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被人发现亦或是死在了雪将军府,她便会如弃子一般被无情的抛弃。
她们二人是半斤八两,讽刺的是她居然还笑她?
还有,“宫人,你真的以为你是娘娘的心腹吗?难道你没有发现你所做之事都是拉仇恨的吗?”
她善良的提醒她在皇后心中的地位,善良的揭开蒙在她眼睛上的那层看不见真相的布,善良的告诉她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若真的是心腹,那所做的事情不是下毒害人这样的拉仇恨的事,像这种事情,就是普通的宫婢也可以去做,又哪里真的轮得到这个心腹亲自动手?许是娘娘就逮着她这一只羊毛薅,下一次毒也是下,倒不如让她一个人做了,届时真的被揭破发现,皇后只一句识人不清便撇清了所有干系,而她这个小小的宫人也会因为血案累累而立即身死,而在她身上的所有的事情也将散去。
皇后还真是好手段,一劳永逸啊。
宫人被说得脸色青白,大声叫唤,“你胡说,娘娘分明就是看中我才让我来做这事,你这个贱人,休想要挑拨我与娘娘之间的主仆之情。”
明月真的笑了,“你与娘娘,还主仆之情?你想与她主仆之情那也要看看娘娘认不认啊?宫人,那倚罗晴的毒是你下的吧?你觉得娘娘是看中了你才让你做这事,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倚罗晴发现是你下的毒,她最先下手的是谁?”
她竟还在云里呢,不知自己如何的凶险。
明月又无情揭破,“下毒这事儿只要随便的买通祁王府的下人去做便好,可是娘娘却指派了你去?你难道就没有细想过这里头的猫腻吗?”
收买人去下毒比让自己人,尤其是心腹去下毒更加的安全,可是皇后却偏偏没有这样做,这意思便不言而喻了。
宫人的脸色变了变,这?
明月又讽刺,“若你真的是她的心腹,那之后的倚罗晴和王心心又算什么?心腹又不是奴仆越多越好的,你也莫要说我在挑拨你们,我只不过是站在一个清醒的角度分析罢了,还有,你难道没有发现娘娘对你是越来越不心腹了吗?她只将这个暗宅交于你,可是暗宅之外的事情呢,你又知晓多少?”
许是说到了她心痛的地方,宫人猛的朝明月推去,“你闭嘴,你给我闭嘴,谁说娘娘还有别的心腹的?她明明只有我这一个。”
明月眼疾手快的闪身一躲,她扑了个空,还险些把自己给摔着了。
“哼,有没有别的心腹只有你知道,你也莫逞口舌之快,我也不是个傻的,那暗宅外头之事若是无人,娘娘又为何会这般稳固?”
这可是替自己的儿子夺嫡呢,哪里只是下几个毒,手里握住几个郡主能起事的?至少也要弄个王爷在身边吧?比如,那个夺了青州十万灾粮的某位王爷,相信,他就是娘娘那暗宅之外的另一个心腹。
明月死死的盯住宫人,看她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宫人被她看得心虚加疯魔,“贱人,贱人,就算是我知晓又能如何,我是娘娘的人,我生死都跟着娘娘,哪怕是她在外头另有人,我只会,只会……”
宫人死咬住唇,咬破了皮都没有发现。
明月见此也是有一丝佩服的,她与张小兰一样都是个忠于主子的,哪怕是自己的命没了,也只一心一意跟着主子,若是没有张家兄长,张家小弟和张父张母的真相,相信张小兰一定会如同她一般誓死守护。
她们的忠心叫人敬佩,可是她们的手段恕她不能苟同。
她也是做奴婢过来的,她也多次面临着主子下达的害人的命令,她也知奴婢的身不由已,若是不听令,那死的就是自己,可若是听令,那便是杀了人,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好的,那种压抑痛苦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领会的。
但宫人和张小兰与她所想的身不由已的奴婢并不相同,她们不论好坏,不会善恶,若说她们的主子是个十成的恶人,那恶人她们也担了五分,甚至更多。
明月逼近一步,“只会什么?你是想说你只会替她高兴吗?可你现在这样是高兴的模样吗?”
她此刻表现出来的可没她说的那样大度,她也理解她的心情,一个平日里只有她的主子突然又出现一个抢她之爱的人出现,她自然不会高兴,而且她也没有那种大度的胸怀。
明月冷笑,“说不出来了吧,那你还在这里高唱什么主仆情深的话来?依我看,那个暗宅外头的心腹才是娘娘的心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