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就是郡主。
一开口便与别个不一样。
别个若是在这种时候只怕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可她却能镇定自若的问出一句是否偏颇的话来。
这一句,即有先发制人的效果,又有试探老太爷底线的意味,更有让老太爷置于以大欺小的嫌疑之中,若是老太爷说是,那这事儿基本上可以让她站在正义的制高点大骂谢府的处事不公,无论她中毒一事是否是明月做的都会将这锅甩在她头上,脱也脱不开。
但若老太爷说不是,倚罗晴便更加的放心了,只要老太爷不出手相助,她便有法子让明月背上这口黑锅,所以这句话的意义和重大不言而喻了。
倚罗晴身子挺得更直了一些,原本抿直的嘴角也有了一些愉悦的弧度,她在享受自己这句话带来的成果,也佩服自己在这种实力明显不对等的情况之下还能说出如此反击的话来,若不是时机不对,她必要当场大笑起来。
留岁问,“公子,你说郡主这次能赢吗?”
倚罗燕没有走远,他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留下来看戏,哪怕不能亲见里头的战况,但也可以用内力听到里头人的声音。
还未开始倚罗晴便占领了至高在峰,不愧是祁王的嫡长女,祁王的郡主,这聪明的劲儿总比一般人要强,还有气势也不输于傍人。
不过,若说她能赢?只怕也不见得。
谢老太爷若是真心偏颇明月,当初她也不会以谢晚阳未婚妻子的身份入谢府了,可见老太爷在谢晚阳的亲事上头,还是有些意见的。
若是老太爷知晓倚罗燕是这样想他的,他只怕会谢了,他当初没有出声否认倚罗晴的身份,一来是谢晚阳的确有一个未婚妻子,还是指腹为婚的那种,只不过此事连谢姜氏和谢怀通都不知晓,是他这个老头子私下里定下来的,只不过由于种种原因,此事不得而成。
二来是因为他想要知晓谢晚阳为了明月有够做到何种地步,是不是只当她为妾?同时也想看看明月对谢晚阳的态度。
三来,他不是不想澄清,而是他相信谢晚阳的能力,他必不会让假冒之人祸乱谢府。
其于以上三种,老太爷者没有吭声阻止,但这却给了倚罗晴和外头那些人一个错误的信息,说她就是谢晚阳的未婚妻子。
不过,事后老太爷还是被谢晚阳给记恨上了,那年节时的菜,只剩下汤了,这是他生平过得最“凄凉”的一个年节了。
众人目光移向老太爷,等待他的回答。
大夫人紧张的帕子拧成了麻花,大老爷亦是目不转睛,倚罗晴胸有成竹,无论老太爷说哪个字,于她都是有利而无一害。
明月轻叹了口气,他们想多了,倚罗晴也想多了,老太爷不会偏向她,当然,也不会不偏心她,他要做的就是用第三者旁观的角度公平公正而又正确的主持着这里的公道,所以,倚罗晴注定会失望的。
果然,老太爷摸着胡子笑了起来,“罗小姐,你且放宽心,老朽来此不过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想要谋散我谢府,你若真是明月丫头下的毒,我必重罚于她,你若是不她下的,老夫自然也会还你一个公道。”
老太爷此话一出,倚罗晴脸上微微一变。
前几句话是她意料之中,可后头的几句话她很是不喜,她要的不是查出谁下的毒,而是让明月背上这个锅,当然,这毒也极大有可能是明月下的,因为只有她才有动机,不是吗?
老太爷的话公平公正,没有丝毫偏向,甚至他话里话外都是向着倚罗晴的,意思是,一定找出下毒的凶手来。
啊啾。
远在马车上的谢晚阳狠狠的打了个喷嚏,谁在骂他?
倚罗晴只得回一句,“如此,甚好,只不过我一个孤女,你们又……”她气息猛的一弱,伸手抚下眼底,略带惧意的环视一周。
就像在说,看,这里都是姓谢的,只有她一个外姓之人,就算是老太爷还了她一个公道,也极有可能被谢府的其他人给否决了,所以,她是想……
明月又是摇头一笑,她难不成是想要让老太爷转而替她做主?她,还真敢想啊,不过,以她实际的身份,也看不上老太爷这个毫无官品在身的老年人吧?祁王乃亲王,与圣上有血脉关系的亲王,她能看得上老太爷?
就算能,那也只不过是暂时将老太爷当成此时此刻的踏脚石而已,一位出了偏厅这个门,她连老太爷姓什么都不知晓了。
“你笑什么?”
倚罗晴敏锐的发现异样,恼怒之极,这个明月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一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模样,她最不喜的便是她这表情,就跟她才是这世间之主似的,可她偏生要将这模样给踩在脚底下碾压,让她看看,到底谁才是这万众瞩目之人。
众人目光又从老太爷身上转向明月。
大夫人也看不上明月这模样,再加之之前的种种,她早就想要让她吃上一回亏了,纵然她不喜罗氏女,可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