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奶茶为茶头,杏仁佛手为奉点,蜂蜜花生,蜜饯杏仁为干果。
光是这四个便叫人震惊,这些个点心茶可不是说弄就能弄得到的,都是盛京中三大酒楼的最好的东西,听说当年的定亲王要吃,那也要提前个三天预约呢。
但不止如此,接下来搬出来的更叫人……垂涎欲滴。
酱香鸡,盐水里脊,红油鸭子,凤尾鱼翅,祥龙双飞,爆炒田鸡,油爆仔鸽,干连福海参,花菇鸭掌,五彩牛柳……
“嬷嬷,看得我都饿了。”喜乐不争气的道。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明明都是吃过了的,可是看着这满满的一大桌子的美食,她们依旧有想要再吃三大碗的欲望,不怪她们如此,而是这些个实在是太美味了,且与府里做出来的不一样,这一看就是大师傅手笔,莫说做这些个菜了,就是光准备这个食材都不易。
就拿那牛柳来说吧,大都国是不许杀牛的,哪怕是牛老了,死了,也要跟亲人似的埋了,万不能食其肉,圣人道,俯首牛,在田地里干了一辈子,到老了竟还要食其肉?何其之惨忍,于理不合,于情更不合。
所以,这世间能食所有肉,但独不能食牛肉,所以,这牛肉能够炒成菜,那能想像得到公子的用心了,虽然不能食牛肉,可是她也曾听人说过,牛肉真的味美。
除了这些个上品菜,还有几道烩青菜,那青菜看上去翠玉无比,浓浓的汤汁儿淋在上头,更叫人吞口水了。
杨嬷嬷想到什么,又白了喜乐一眼,“你方才着急忙慌的,吓了我一跳。”
她还以为公子又惹事儿了呢,姑娘已经处置不过来了,他怎的就不知道心疼人呢?
喜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嬷嬷也不能怪我啊,公子脸色铁青的走过来,身后又跟了一大串的人,我还以为公子要干什么呢?我这不是,不是也没看清吗?”她哪里知道公子身后的一大串人的手上提的都是食盒啊?误会,误会啊。
杨嬷嬷气得胸口疼,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成了,走吧。”
“去哪儿?”
“回屋睡觉啊,不然呢,你也想进去吃?”
美得她,这些个饭菜只怕是公子给姑娘请罪赔礼来的吧,而且她们两个爬在这窗户外头也不是个事儿啊,小年轻的,总有话要说吧。
喜乐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又一步三回头的依依不舍,也不知是不是不舍那满桌子好吃的,还是不舍那惊天大瓜,她也想看看姑娘是如何处置这事儿的。
房中,烛火将谢晚阳照得毛葺葺的,委委屈屈的脸上竟比没有吃到葱油饼的狒牙还要难受。
明月嘴抽之极,她还没有委屈上,他到委屈上了?这天下,可没这样的事儿吧,他倒好,一股脑儿的将人赶出去了,这坏名头她挨上了,现在三夫人四夫人都说是她的错,那外头的人岂不是要更会说她是个蛊惑主子的妖艳贱货?
明月一口气上不来,端起边上的白玉奶茶一口喝了干净。
“说吧,置办这么多好吃的是想堵我的嘴吗?还是说,给我赔礼道歉?”
不过,这两样她都不接受。
谢晚阳没来由的又是一慌,赶紧解释道,“自然这两样都不是,你是何种性子的人我哪里会不知晓,若是你不愿,这山珍海味你都不放在眼里,还有,你并无错处,更无须道歉。”
一切,都是他的错,可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旧会这样做,那个姓罗的可不是什么好货色,他们莫要因着她而生了嫌隙。
想到这里,谢晚阳又是手下一紧,都怪老太爷,明明不是那么回事,可为何偏偏要惹来事端?他难不成就不怕吓跑了他的娘子?他是不是不想他成亲?他能不能盼他点儿好啊?
看着委屈巴巴的谢晚阳,明月又是一顿嘴抽。
“你还委屈上了?”
“不,没有。”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是怕你生气。”
“你明知我会生气你还要做?谢晚阳,你不会不知道一但将她送出去,我们便再难查那个幕后主使了。”
线索在夏梅那里断掉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送上门儿的,可是他倒好,居然生生的将线索赶出去了?若是再要找出幕后主使来,岂不是又要花费时间和精力?
谢晚阳猛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你不生我气了?”
明月一懵,什么跟什么?
谢晚阳又是一喜,“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小气,不生我气便好。”
这?
明月咬牙,“谢晚阳,你何时变得这般不理智了?”
当初那个威风凛凛的谢晚阳去哪儿了?那个骑着高俊大马从她面前越过,荡起她阵阵青丝的凌厉之人去哪儿了?那个聪明如慧的男子去哪儿了?看看此时的他,跟求骨头吃的狒牙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