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
也该长长记性了。
她可没有时间在这里调教她,倒不如趁着这次机会给她来个狠的。
莫要真的以为上次她“杀”入她的院子,让她禁足了这许久就这样了事了,所有的人都明白,她只不过是一时的没有办法而已,再加上老太爷那枚玉佩,她就算是不服也不成,实际上,她是不服的,她是打心底里的不想被她这区区奴仆制住了的。
且,大房在这段时间内,也明里暗里的做了不少的动作,比如,该给二房的饭食克扣了,再比如,该给的银霜碳改成了一般的碳,再再比如,年节时,府里所有院子里的奴仆都拿到新衣了,可独独二房的到现在还没有拿到,大夫人这是在告诉府里所有人,这个二房,她就是看不上,捧高踩低的奴仆自然是看风向做事,对二房也极不客气。
也就是说,二夫人不仅受了来在姣院的气,更受了来自大房的气。
谢二夫人原本就不是个清醒的人,如此双重的委屈之下今日用着这云锦的名头闹上姣院,想要发泄 她满腔的怒火。
不过可惜,她找错了人。
她明月可不惯着,而且越是年节越不能惯,多少的人损在了这年节的头上,以为过年过节了,便可松泄,但恰恰相反,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能松。
谢二夫人愤怒的看着她,“你这个贱婢,你胡说什么,什么叫让人看了笑话?谁人不知这整个谢府都是极好的,你可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还有我,我乃堂堂谢府二夫人,谁人敢笑话我?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众人听到这里,又震惊了。
连刚入府的杨嬷嬷也不可思议的看着二夫人,她到底是糊涂还是愚蠢啊?大夫人如此的针对二房,她看不见吗?还有这连日来,二房连个上好的碳都用不上,要不是姑娘暗中敲打那些个婆子,她二房只怕连口热饭都没有吧?
她受了如此大的压制,居然还说没有这回事?
杨嬷嬷真的要吐血了。
明月暗叹了口气,二夫人不是糊涂,也不是愚蠢,只不过是她不想承认被说中了心思而已,哪怕是做错了,也不会说是她的错,只会将错处怪在别个身上。
那一日,也就是谢晚阳受伤昏迷的那一日,连大房和四房都要过来“关心”一下谢晚阳死了没死,可是二夫人当时是怎么说的呢,她责怪谢晚阳,“安安分分的做个公子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了。”
她也没想到,二夫人居然会用“下场”这样的字眼来形容自己受伤昏迷的儿子,莫说公子的心寒了,就连她这个奴婢的心也寒了,所以,她一定要救活谢晚阳,掏那死士的肠子,她也觉得恶心,她也觉得自己手段残忍,可是一想到躺在床上无人问津的谢晚阳来比,她的这点子恶心和残忍又算得了什么?
明月手指还是微微的一紧,她在替公子可怜,替公子心疼。
不过,罢罢罢,无人心疼她家公子,她自己来心疼,这十年,她便好好的心疼她家公子。
“二夫人,你这次来是不是想要顶顶好的云锦?这样,你若是跟我出去走一圈, 莫说是云锦了,就是那四千两银子,我也一并给了你,如何?”
谢二夫人眼睛一亮,“真的?”
明月心中冷笑不已,“自然。”
谢二夫人想也没想,拉着她便朝外走去,“走走走,现在我们就出去走动。”
“姑娘,不可。”
喜乐和杨嬷嬷拦住。
莫说姑娘没有四千两了,就是有四千两也不要给二夫人,二夫人拿着银两之后还不知道要干嘛,极大的可能是用着这银子讨好大房,若真是如此……
喜乐和杨嬷嬷想到这里,齐齐的低下头来,不怪姑娘如此心疼公子,她们也开始心疼了。
谢二夫人一脸得意,喝道,“有你们什么事儿?一群贱婢,莫要档了本夫人的路。”
“你?”
喜乐杨嬷嬷怒不可揭,她可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明月看了看二夫人得意的脸,笑道,“不过二夫人,若是回来之后你输了,怎么说?”
输?
谢二夫人冷笑,“难不成你会以为我出去之后会想别的?明月,你未免太自信了吧。”左不过是出去一趟,又能如何?再者说了,这盛京的哪个地方她没有去过?还有她不敢去的吗?
明月笑而不语。
谢二夫人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好,若是我输了,那我便不再来姣院,这总可以了吧?”
明月笑着摇头,“姣院是谢府之院,二夫人又是谢府的二夫人,这谢府的每一处地方哪里有您不能去的?这不合规矩,若真心要赌,不如这样,二夫人给公子一千两的压岁钱,如何?”
她才不要那些个虚的,要一就一个实的,银子,是最实在的。
话音一落,莫说是二夫人了,就是喜乐和杨嬷嬷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