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们以为明月还真就是那个陈银。
纵然有人相似一说,可是相似程度到了如此地步也是不可思议的,更何况这未免也太巧了,陈银死后明月便出现了,而且同为青州。
又以谢晚阳的手段,想在将陈银救出来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眼前的这个明月十有八九便是陈银,只不过眼下的情况不由得明月承认,她自然要千方百计的否认。
他们也理解她这样的行为,一来她不想离开谢晚阳这样强大的后盾,二来以谢晚阳对她的宠爱来看,她将来极有可能成为姨娘,若是日后再替谢晚阳生下一儿半女,这谢二公子宠妾的地位便做稳了,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失为一段传奇佳话。
这三来嘛,……哼哼,那个徐府可不是什么好府,徐知为连降两级,极有可能逐出盛京,若是明月承认了自己是陈银,日后是要跟着徐府去吃苦头的。
基于以上三点,但凡有点儿脑子的都不知道怎么选,明月的反驳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可是这个户籍一出,事情便真的盖棺定论了。
她真的只是明月,而非他们嘴里的陈银,也就是说,明月没有说谎,真正算计她的就是王心心等人。
王心心惨白着脸连连倒退,“不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就是陈银你怎么可能是什么明月?还有你这脸上的泪痣,这都是假的,是假的,你这户籍也是……”
可是“假的”二字还没有出口, 文公公大喝了起来。
“大胆,官府之印焉能做假?难不成你是想说圣上管制不利?”
王心心这话触及的不是一般的后宅中的算计了,而是关系到了圣上,若是官印能做假,那就是在打圣上的脸。
众所周知,圣上对于江山社稷是最为看中的,身为圣上更知晓官府官印的重要作用,尤其是像县衙里头这种直接关系到百姓的官印,那是严之又严。
就比如眼前的这个小小的户籍,这是区区一个小民就可以做得了假的吗?首先她的身份是要由村里的村长确定,再由里长实地相看,而后再上报衙门,衙门里通过了,她才能亲自入衙门里办理,随后便入各大州县的户籍册,看到这户籍下的数字没,那对应的便是册上记载。
如此层层,焉能作假?
王心心心尖儿一惊,方才知晓说错了话,赶紧低头认错,“文公公,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圣上圣明,我焉敢质疑,只是这般多人……”
“够了。”文公公也不耐了,要不是看在她与贵妃娘娘有五分相似的脸,他早就出手了。
文公公又道,“王姑娘,这般多人是说明月姑娘是陈银,可是他们没有一个能够拿得出实质证据的,且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此的话语谁能相信?”
就算是对薄公堂,他们这几个的话也没有胜算,也根本不会成为供词,且只要明月拿出这个户籍来,他们全都得以藐视公堂之罪当堂杖责。
对于一个拿不出证据又偏偏说她是的这种行为,府衙的大人只会觉得他们是在戏耍,更何况他们的人证之中还有一个说她不是陈银,如此一来,更作不得数了。
文公公喝令,“来人,将他们轰出去,徐公子,还请回吧,看在徐大人多年为朝堂办差的份上,这次本公公不计较,但若是有下一次,必重罚。”
一声令下,守在院外的宫卫齐齐的上前,一个个将他们扔了出去。
王心心还在那里大吼大叫,宫卫们也不客气直接砸晕,陈大郎唐氏见此,早就吓尿了裤子,瘫倒在地,被宫卫们拖着出去了。
徐辰彦深深的看了眼明月,眼中意味不明,春琴的不可置信之中,更多的是不甘。
“文公公,她,好像死了。”宫卫指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春木说道。
原来,在他们争执期间春木不知何时断了气,且身子好像已经开始僵硬了,这回春木算是死得透透的了,绝不可能命大的活过来。
“死了,便扔去乱葬岗,真真是晦气。”居然死在了这里?这事儿可得处置好了。
宫卫领命称是的将尸首抬走。
杨婆子看到死去的春木,眼中没有丝毫同情之色,若说有,那便是便宜她了,死在了这精贵的院子里。
只是……
杨婆子回头,深深的看了眼那个眼角那抹妖红泪痣的名唤明月的女子,若说陈银生得漂亮,可那是凡间的,但有了眼角的这抹,她便成了天上的仙子,真正的从画儿里走出来的人物。
她想上前说上两句话,可是又看了看她身后的文公公和苏嬷嬷,又将这话吞回了肚子里,最后低下头来,欠身的对着她道,“姑娘保重。”
在说这话时,她的眼泪瞬间落了出来。
多好笑啊,陈银死的时候她都没能说上最后一句话,可是现在面对一个跟陈银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她却能说,而且这四个字压在她心头已久。
杨婆子擦了眼泪, 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