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无奈,谁又愿卖身为奴。
若非被逼到绝境,谁又想进入那吃人的后宅?
杨婆子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唇,尽量的不让那哭泣之声放大,她知晓,此刻不是哭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她再次笃定的开口,她绝不是陈银。
众人听到这里,也不由得震在当下。
在他们看来,陈银是个厉害的人,漂亮,聪明,有手段,很狠心,为了保护自己的主子,可以拼尽一切,谁要是敢伤害她的主子,她亦会站起来,无论对面是何人,她亦不惧。
自打她来到谢晚阳身边,自打她来到盛京,她给人的感觉无一不是惊艳的,可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样惊艳的一身下头,还有如此心酸的过往。
爹不疼娘不爱,旱灾的生子之年小小的身子还要扛起活着的重担,那时候的她,该有多难啊。
王心心看到他们的这种表情,立即慌了,怎么,他们难不成是想要听了这贱妇的话?
“杨婆子,你说陈银如何艰难,可是这世间又不止她一个人艰难,这被卖入后宅的,哪一个不是没有悲伤的过往,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特例了?”
不行,不能让这事儿就终止在这里了,否则,那幕后之人绝不会放过她,她是答应过他们的,一定要扯上谢晚阳的。
这?
众人又呆住了。
王心心虽然可恶,可她这一句话说得也不无道理,像陈银那样的又不止她一个。
杨婆子冷哼,“王姑娘,那你告诉我,是我知晓陈银还是你知晓陈银,我说她不是便不是,她当年无奈被卖,我也只是想告诉你,莫要对一个死人不敬,更何况是惨死的死人,王姑娘,举头三尽有神明,你年纪轻轻的,我劝你还是多多的行善替自己积点儿德吧。”
杨婆子的嘴也不是蠢笨的,这最后一句是变着法儿的骂王心心缺德呢。
“你?”王心心气得脸色通红,可她又不服,指着春琴和春木道,“可是她们也见过,但她们说明月就是陈银,这又该怎么说?以二敌一,杨婆子,你的话也不足为证吧?”
杨婆子笑了,“王姑娘,你还真的是不死心啊,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春木早就对陈银有恨,春琴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春琴,她为了不让她成为徐公子的姨娘,所以才说明月是陈银的,毕竟,明月姑娘在谢晚阳身边她不好动手,相反,她若是陈银,春琴有的是法子除掉。”
杨婆子看着被她说中心事一脸惨白的春琴,冷笑,“春琴,你是这样想的对吧?想当年在徐府时,你便嫉妒陈银的样貌,那时公子对陈银已然有了想法,你为了此事特地的去求了夫人,让夫人将陈银关在厢院足足两年之久,哼,春琴,你别以为自己是个好的,比起春木来,你更加的让人厌恶。”
只要是脑子好使的人都知晓春琴的那恶心的心思。
当初在徐府时,她是众奴婢中最出挑的一个,连朱嬷嬷都认为春琴必将是公子的第一个姨娘,可是后来陈银来了,那时她虽然又黑又瘦,可那精致的五官摆在那里,只要好吃好喝几年,她必出落得比她还要漂亮,而事实也确实如此,陈银一出,春琴就是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于是,她紧张了,她知晓陈银对她的威胁,故,跪求夫人莫要放陈银出来。
“还有当年,夫人原本是打算将陈银一起带入盛京的,也是你,暗中窜掇,才让陈银留在徐府的,春琴,我见过恶心的,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般恶心的。”
别真的以为她耍的这些个小动作无人知晓,只不过当时陈银也不想去盛京,这才没有暴出来罢了。
杨婆子又冷冷一笑,“春琴,若是当年陈银想要入盛京,你觉得,就凭你能够拦得住吗?”
这话一出,再次震得春琴后退半步。
是啊,那时候的陈银谁也不惧的,若是她有心想要入盛京她有的是法子,关键是,她不愿。
杨婆子不理春琴,转而望向王心心,“王姑娘,我不知你将我和春木绑到这里来安的是什么心思,我也不知你与这位明月姑娘有何恩怨,但我这人一向凭良心说话,她不是陈银便不是陈银,就算是你杀了我我也是这句话,若是你真的不信,也大可以问了春琴,陈银脸有没有这一抹焉红泪痣。”
最后一句,盖官定论。
陈银她们是知晓的,脸上干干净净的连个蚊子包都没有,更何况是这般明显的泪痣?
杨婆子直逼过去,“春琴,你说啊,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你哑巴了不成?呵,我也真没想到,徐公子身边居然会有你如此恶毒之人,指鹿为马,睐着良心说话,徐公子,我看这个奴婢不要也罢了吧,省得将你好名声给祸祸了。”
其实,杨婆子这也是将徐辰彦也给骂了,骂他眼瞎,明明不是陈银却偏偏要认成陈银,他那不可告人的心思,也跟春琴一样恶心。
所以,事情到了这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