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功被抢。
真的不怪罪?
谢晚阳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
苏嬷嬷信也不信,信是因为谢晚阳的品性她信得过,不信是因为他也是个人,长公主曾说过,只要是个人,那就有欲望,无欲无求的那都是庙里供奉的神佛。
但,苏嬷嬷找不出任何破绽。
苏宴被苏嬷嬷接走了,苏宴一脸的不情不愿的模样,苏嬷嬷以为他在这里受了委屈没有报到仇而郁结。
她劝道,“世子,您就歇了这心思吧,无论是谢晚阳还是明月,都不是你能报得了仇的。”
那两个都非池中之物,说不准,这整个大都国最后的稳固还要靠他二人来把持呢,圣上说了,如今的天下看上去像是安平,实际上也是如此,自先帝以来,大都国在倚罗氏的手底下安平了这么些日子,可是安平的日子过久了之后便会得意忘形。
圣上说,那个定亲王府的,就是得意忘形的结果。
他身为圣上,不能只看眼前,还要有远虑, 谢晚阳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只要有他在,这大都国乱不了,若是再加上明月这副子不吃亏的性子,对于都城的夫人小姐来说也是一场压制。
莫要看这二人眼下没有什么动静,可若待到新皇登基时,这二人必要封赏。
所以,他们家世子还是莫要与他们交恶得好,这倚罗国的天下还想利用他们二人呢。
苏宴委屈,“我可没有那种想法,嬷嬷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我的伤还没有好,我自然是要在那里多住几日。”
苏嬷嬷反而一惊,没想到他是想要留下来?
顺岁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世子,他原本就没有伤,中毒也只不过是个假像,他居然还在姣院住上瘾了?而且,那姣院的明月对他可不好,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可从来没有看望过一回,对待他们就像是对待狒牙,扔几块骨头就成的那种。
顺岁脱口而出,“世子,你莫不是傻了吧?”
苏嬷嬷一眼瞪了过去,胡说什么大实话?
苏宴嘴抽,“你才傻了,我不与你们说了。”
苏宴一声哼,侧脸看向外头,只是思绪飘远了。
都说明月没有照应过他,可是明月确实周祥,他住在姣院的那些日子比住在世子府还要舒服,他不爱吃葱蒜,这话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可是明月却不知怎的知晓了,送来的饭食没有一丝的葱蒜,他喜喝温茶,不喜滚茶,于是他喝的每一口茶都是温的,他喜在院子里踢小石子儿,可是世子府里的石子儿全都被打扫得一干二净,想要踢也没处踢,可是姣院不同,只要他想,就能在院子的某个角落里发现大量的小石子儿。
还有明月,她不是不想照应,而是为了避嫌。
想到这里,苏宴的眸子微微的低沉了下去,他,就真的这样比不上谢晚阳吗?他差在了哪里?
不过,苏宴突然想到什么, 眼神又是一亮,随后催促,“快回世子府。”他要写信给母亲。
承德山庄宫宴。
安国侯府自然是拿到了宫宴的贴子的,只不过安夫人不想去,也没脸去。
她安国侯府刚刚才被圣上警告了一顿,哪里还有脸去参宴?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就算是要去,那也是过段时间,待事情沉寂之后再去也不迟。
“母亲,我要去宫宴。”
安三公子安若泰一屁股坐了下来。
安夫人刚要开口便又被他打断,“同样都是儿子,你为何偏向大哥,难道就因为他是世子?可是母亲你也别忘了,他虽然是世子,可是这个侯位他到底坐不坐得稳还是一回事呢,我哪里比他差了,为何我就不能当这个世子?”
安若泰直接开口,堵得安夫人胸口一疼。
安夫人捂住胸口,耐心劝慰,“泰儿,你怎的还记挂着这事儿?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待母亲给你寻一个漂亮的女子,让你安安稳稳的过这一生,那世子之位有什么好的?你看看你父亲,年纪才刚三十就走了,留下我这孤儿寡母的多苦?泰儿,为娘的这是为了你好啊。”
安夫人可算是看透了,这安国侯的位置就是个克夫的,上一世的安老侯爷刚得了这位置没几年就走了,她家夫君继承了安国侯之位,才三十出头也一命归西了。
她觉得这是上天对安国侯的报应,要这安国侯府是怎么来的,那是替先帝打下江山而来,可是安老侯爷手里的人命太多,怨魂缠身,冤气冲天,故,他安国侯府才有如此下场。
再看看同样出来的谢府,人家子嗣繁荣,光是嫡子就有三个,更不用说嫡子下头还有嫡子,那门楣,真叫一个鼎盛,与她安国侯府简直就是两个样。
再比比这子嗣,人家一个谢晚阳就能抵得上安国侯府的三个草包儿子,更不用说谢大老爷如今还进了内阁,就连那庶子的四房,也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想到这里,安夫人的胸口又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