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侯府。
安夫人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王心心,目光审视,似要将她看透看穿似的。
许久,才收回目光,“你说的,是真的?”
王心心叩头,“自然是真的,若是此事一成,安国侯府将更上一层楼。”
定亲王府已经不行了,圣上已经开始针对了,不过她心里还是打着鼓的,上一世可没有这样早对他动手啊,这剧情怎的提早了十年?
上一世,她是定亲王府的奴婢,借着王府她入了宫,她知晓定亲王府的内幕,更知晓圣上的意思。
想到这里,王心心又沉了下来,她能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可是偏偏谢晚阳例外,身为穿越人,身为女主,全世界的男人都要喜欢她,看上她,崇拜她,谢晚阳是她认定的男主, 他不可以轻视她,讽刺她,所以,她要让他见识见识她的厉害,于是算计他,让圣上厌弃他,最终发配了守边关。
看,这般惊为天人的男人不还是依旧被她踩在脚底下?一品相爷又如何?那也要看她的心情。
只是现在……,她没想到重来一世,居然落得如同下水狗般的下场,三年来不仅没有半点建树,反而还又一次成了下作的奴婢?她是女主,她是有女主光环的,她怎能如此憋屈?
“夫人,难道您不想越过谢晚阳吗?他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被谢府大房压着连气儿都不敢喘的二房,还真以为他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上位的吗,若不是他的那个好祖父,他谢晚阳焉能有今日?”
“夫人莫要忘了,谢老太爷当年是与安老太爷一样的人物。”
安老太爷忠心为国,为了护主,将自己子嗣全拉上战场,最后只留下最赢弱的一个,先帝这才赐封安国侯府。
谢老太爷亦是如此,不过谢府幸运一点,留下的子嗣比较多,他二人一文一武,一战前一幕后,先帝曾言二人缺一不可,其功不分伯仲。
只是后来安老太爷接受了这安国侯府的赐名,而谢老太爷什么功劳也没有领,只顶着一个百年书看之府过活,其子孙走的也是文臣之路。
她就不信,谢晚阳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无需祖宗蒙荫,他之势,必有谢老太爷从中指点。
谢晚阳,不过是个年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子,放在现代也堪堪大学毕业,他何德何能能够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在圣上身边侍俸左右?
今日,她必要打破他的神话,将他拉下神坛。
若说安夫人之前有什么犹豫,可是现在,她下了决定。
“好,便如你所说,本夫人现在就去办。”
“不过王心心,若此事有半点的糊弄,又若是因此事而毁了我安国侯府,我必先将你抽筋剥皮。”
说完,安夫人暗中使了个眼色,让边上奴婢将她关进柴房,待事成之后再放出来。
王心心傻了眼了,怎的还要关柴房?不是,她把定亲王府的底都给她了,她怎的还不相信?还有,若是想关,不如把她关进院子里啊?她不想再进柴房了,这都第几次了。
此时,皇宫,某院。
明月的头低得更下了,身子绷得更紧了,手心出了汗,粘粘的。
她知道此时不该说话,但总问喜乐,“我今日的珠花没有逾越吧?”
喜乐看了看,普通的绢花,她摇了摇头,没有。
“那,我今日穿的衣裙没有黄色的吧?”
淡青色长裙,没有黄色。
谢晚阳忍不住出声,“你紧张什么?”
明月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谁紧张了?”
她紧张,她没有,她没,有。
好吧,她紧张了。
但她是要面见圣颜,如何能不紧张?不紧张的那是怪物,哦不,有一人见圣颜没有紧张,那便是王心心,她得意的跟她说,再大的明星她都见过,像圣上这样的人,她只当他寻常之人,而且还说,圣上就喜欢她这样不将他当成皇上看的女人,她说规矩什么的,都是用来打破的,像他们这种封建的就不应该存在。
她不仅是震惊的看着她,而且觉得她傻了。
圣上可以当自己是寻常之人,可她不能。
圣上治国理国,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此等之人,他们本该该敬之,爱之,圣上放低身段只能说明他心存大善。
反观她,自大自得,自以为是,一事无成,毫无建树,她站在何种立场让说寻常二字?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可王心心却没有。
还有那什么规矩是用来打破的,更加是无稽之谈,无规矩不成方圆,天下间万物诸事若是没有了规矩二字的束缚,岂不是要大乱?
她也知晓有些规矩不尽如人意,可她相信,随着岁月的变迁,这不合理的规矩必会被历史的潮水带走,不留一丝痕迹。
故,见圣上紧张才为正常之举,骄傲自满只不过叫人笑话了去,且正因为怔重,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