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之事,最后还是因着定亲老王妃的亲自到场才消停。
老王妃一副宽容大方的说“无碍,左不过是一些玩物而已,谢二公子不必介怀”等话,丝毫不提及她的这些个玩物是如何来的,为何要摆到这里来。
明月微微一笑,“公子,她这是不是避重就轻?”
谢晚阳讽刺,“避重就轻?那她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有些事情是能避重就轻就能揭过去的吗?事情已然发生,定亲王府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定亲王府在众公子夫人心中的地位已然被动摇,因为没有人愿意与谋逆者在一起,今日过后,定亲王府在盛京各府已经不是神一般的存在了,相反,只会如同瘟疫般的避之不及。
谢晚阳唇角再次一勾,圣上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几分,不过,这还不够,圣上要的不仅是众人对它的避之不及,而是彻底的将其拔除,所以,还得再加上一道火侯才成,而这最后一道火……不是明月可以助他的,得他亲自来。
定亲老王妃亲自出面,众人自然是要给几分面子去另一个空旷的,早已摆好精美茶点的地方了。
不过,众人此时的心境与之前的完全不同了,没有迎合,恭敬,甚至连最基本的笑容都没有给老王妃一个,他们心中无一不是想着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去之后最好是写一份深情的折子递到圣上面前表达他们的忠心。
他们不计较那精美的院子是因为再计较已然没有任何意义了,接下来表忠心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这种“不计较”的态度竟给了老王妃一个错觉,觉得他们果然是贱皮子,非得她出马才消停,眉眼间满是得意。
明月看到这里低声啧啧了,她是不是自信过了头了?
自信过了头的老王妃在喝了几碗茶之后居然又开始作妖了,一副威严和睨视天下的模样看着这里的所有人,就像此刻她才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他们则是被她踩在地上一蝼蚁。
老王妃目光凌厉的看向明月,笑得阴森可怖,“这是哪家的小姐啊?生得如此的倾国倾城,我怎的从未见过?”
众人听到这里,心尖儿一提,替那个倾国倾城的明月担心,老王妃只怕没憋什么好招儿。
明月对付他们这些个夫人和公子还算是可以,可是对付老王妃只怕差了不止一个等级,更何况现在她根本不可以用越过皇家的这样的理由说老王妃,一但出口,老王妃必然以造谣生事之罪将她拿下,并以以下犯上之罪乱棍打死。
这回,他们真的替明月捏把汗了。
安夫人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她这回是不是真的不好了?”
徐夫人目光微闪,摇了摇头,“不一定。”
安夫人冷冷一笑,“徐夫人,你居然在替她说话?别忘了,之前我们二人是如何被她碾压的?”
徐夫人叹惜一声道,“安夫人,我虽为四品夫人,可是有些事情我看得懂,而且……”
而且她现在有些肯定了,眼前的这个明月就是陈银, 她给她的感觉跟陈银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想想陈银在她青州徐府时那卓越的表现,还有那优于常人的智慧就能明白,她绝非池中之物。
若非陈银的卖身契捏在她手里,只怕她早就一飞冲天了吧。
据曲嬷嬷说,陈银是杨婆子从庄子上买回来的,过来的头一日便与谢晚阳对上了,更用了两头牛的说法解了徐府的危机,还有那次徐府遇袭,又用了针缝之法救了许多小厮的性命,更是在恶徒手里救下了谢晚阳的,如此聪明,大胆,忠心的奴仆,又焉会如此轻易的被打倒?
若不是她需要用她这张脸,她也不会出此下策的想要将她弄到盛京来,可惜啊,事儿被曲嬷嬷办砸了,回去后,她必要仔仔细细的问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盛京明月是不是青州陈银。
安夫人不以为意,“左不过是个低贱的奴才,也就是光凭着一张巧嘴而已,能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看待的?再说句不好听的,她就算是再厉害,可现在面对的是老王妃。”
只要老王妃一句话,她还不是得死?
她敢说方才院子里的陈设布置高于皇室吗?不敢。
敢说老王妃有谋逆之心吗?也不敢。
明月连个真凭实据都没有,她只要敢说一个字,老王妃非揭了她的皮不可,莫说是谢晚阳了,就是整个谢府也保不了她的周全。
安夫人所思所想皆为众人所思所想,所以,明月这次真的危险了。
不过,众人又有些隐隐的期待了,期待眼前这个比明月还要美丽的女如何从老王妃的手底下活着走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放到了明月身上,明月此刻肩头似有道无形的压力压得她胸口发闷。
喜乐和平安慌了。
“主子,快想想办法,救救姑娘啊。”
”是啊主子,姑娘可是为了你而招惹的这些,若是姑娘死了,她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