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木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还在这里问为何?你可知晓你犯下大错了,上一回你跟夫人说谢公子的喜好,盛京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谢公子大怒。”
春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又道,“你说你,你都傻了,你还如此大言不惭的说那些话?这下好了吧,真的出事儿了吧,我看你怎么活?”
陈银微微抬起头来,目光定定的看着春木。
现在的春木早就不是那个被人欺负的弱小的粗使奴婢了,十二岁的年纪有了颜色,眼神里也闪动着与年纪不附的阴沉。
“是吗?那,你是如何知晓盛京那边的事情的?”她问。
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奴婢,哪怕是宝华院公子身边的得意 丫鬟,也不可能精准的知晓盛京那边的事情。
从送出消息再到实行,再到将消息传回来,至少需要半个月,可是现在才过去了区区十日,这个春木便对她说事情败露了,夫人想要治她的罪?还真当她是个傻子吗?
她说的谎,能不能编得像样一些?
更加重要的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她不应该知晓这般秘密之事,连她的“师傅”朱嬷嬷,也没有这个资格知晓。
陈银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冰冷了起来。
春木猛的抬头,震惊道,“你,你没有傻?”
陈银笑了,“抱歉,让你失望?”
春木说不慌是假的,傻了的陈银可以忘记她冒领她功劳之事,可是没有傻的陈银不会忘记。
春木也不装了,直接露出本来面目,脸上阴狠露了出来。
“陈银,你为何不傻?你又为何还不死?当年你都被打成那样了,可你只是个昏迷?我就不明白了,你的命为何那样的大?我又为何处处不如你?”
陈银却问,“春木,我还要问问你 ,我自问没有得罪你,你为何要处处针对我?针对我也就罢了,你为何要对春草动手?”
这十天的时间也让她查出了一些端倪。
春草的忍冬干花的袋子是她趁着春木不在的时候偷拿出来,放到曲府的马车之上的,也是她告诉朱嬷嬷春草的东西在那里头的,这才有了春草被罚的事情。
二十大板,虽然不多,可也不少,若不是杨婆子在后院里头还有一些人脉让她们打轻一些,否则,春草的半条命就没了。
打板子,看似是个粗活儿,可却是个精细的活儿。
有老练的婆子打出来的板子很有门道,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的,可是肉却被打烂了,骨头也被打碎了,有些看上去很可怕的伤口,但是却只是个皮外伤,根本没有伤精动骨。
若春草没有杨婆子的庇护,她指不定就要被这二十板子打废。
春草,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平日里与春木都是难得见上一面的人,她为何如此狠心的对她下手?
春木疯狂大叫,“那还不是因为你?若是你不与杨婆子走得过,若不是你待她比待我还要好,我又焉会对她下手?当然,我也只不过是想要警告你一下罢了。”
春木看着陈银那精致的五官, 比她还要漂亮十倍不止的容颜,嫉妒之心再次升了起来。
“陈银,你以为你与我无怨无仇吗?可是你知不知晓,自打你第一次入徐府,便与我结下了不小的仇怨?”
“一年前,府里发卖了一个奴婢,正要填补一个,我以为我会被填补上去端茶倒水,可是我没想到,府里并没有这样安排,而是买了你进来,而我依旧是个烧水煎药的。”
“陈银,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很幸运吗?入府的第一日春琴便要带你去宝华院伺候?我就在想,你比我还要大上一岁,又是一个新人,又老又不懂伺候人,为何宁可选你这样的人也不选我?”
听到这里,陈银明白了。
原来,早在她入徐府的第一日,春木便记恨上了她。
所以在冒领她的功劳的时候,她才会一点儿愧疚感都没有,所以才会在算计春草的时候下手这般的狠厉。
春木又看着她,“不过最重要的是,你居然一日比一日漂亮了,我也不明白,明明你就是个庄子里来的,明明你来的时候是那样的黑,跟块碳似的,可是为何一年后你皮肤这样的白?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滑?你这狐媚子的脸,居然还让公子念念不忘?若不是那日春琴打断了公子的话,只怕公子就要诉说情意了。”
所以,她不想再等了。
她怕夜长梦多,而且最近公子朝着厢院的方向望着的目光也越来越多了。
她不惧春琴,她有那个自信将春琴比下去,可是她惧陈银,只要遇上陈银她便没那般自信了,因为她看不透这个陈银,每次见她之时,心都没来由的一慌。
卟嗵。
春木跪了下来,“银姐姐,我求求你,你就当是成全了妹妹我吧,你离开徐府吧,我求求你了。”
“而且,而且我之前也是想要对你好的,我是真的想要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