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
春琴在自己的屋子里,握住冰冷的手,脑子里一片嗡嗡响。
她以为她在公子心目中是最特别的存在,可是此刻,她才恍然的觉得她与其他的奴婢并没有什么不同。
今日公子表现出来的陌生让她感觉到异常的害怕。
她害怕她跟以前伺候公子的奴婢一样。
想到这里,春琴的手再次紧握住了,她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况且,她相信这世间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上她疼爱公子的,哪怕是夫人也比不过,为了公子,她可以拼掉这条命。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
“春琴姐姐,你在吗?是我,春木。”
春琴隔着门冷声问,“你来干什么?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陈银可恶,你比陈银还要可恶,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做了什么,你那恶心的嘴脸我看得够够的,若不是小姐之令将你弄进宝华院,我宁可让陈银进来,也不会让你进来。”
至少陈银在这一年之中从来没有做过恶毒之事,可是这个春木呢?那茶水间的两个奴婢,一个被烫伤,毁双手,一个被冤枉发卖了出去,这一切都是这个春木做的。
哼,也就只有那个朱嬷嬷看不清的,以为春木是个好的,孰不知,她才是最坏的一个。
“春琴姐姐,你说什么呢?什么嘴脸不嘴脸的?我过来是来看看你的,春琴姐姐,您别生公子的气,公子也不是故意的,他只不过是在气头上。”
门外春木的声音响了起来。
春琴猛的开门,脸上的讽刺更浓了,春木吓了一大跳。
春琴冷笑,“公子是什么样脾性的人我比你清楚,你也用不着在这里挑拨,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提公子?你别忘了,一年前你左不过是个厨房煎药的粗使奴婢,我在伺候公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你娘的奶呢,给我滚,别逼我打你出去。”
说罢,春琴砰的一声关了门。
春木鼻子险些被碰到,那原本亲和的嘴脸也瞬间沉了下去,低声冷哼,还真当她愿意过来呢,她只不过是想要看看她被骂的下场罢了。
春木冷哼一声,愤愤离去。
几日后。
杨婆子和春草突然找到陈银,脸上血色尽数退去。
陈银吓了一跳,“你们,这是怎的了?”
春草快哭了,“银姐姐不好了,你送给我的两袋子忍冬干花,有一袋子花干不见了,可是,昨儿个我才看见那花干还在柜子里头的。”
陈银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左不过是一袋子忍冬干花,若是她想要,她明儿个再晒一袋子给她。
杨婆子也急了,“不是的,我打听了,说是有人看见春草那袋子在曲府的马车上,那送去曲府的是要送给谢公子的定亲礼,听说,谢公子就是在这个月的十八办定亲宴,我是怕,我是怕这袋子东西被送入谢府了。”
春草哭了起来,“都怪我,我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什么?
陈银呆住了。
盛京每个府的往来送礼都是大同小异的,一般送的都是笔墨纸砚这样的常见的东西,因为送吃食,一来是怕对方府里头的人不喜欢,再者吃食很容易被人动手脚,笔墨纸砚便省去了这些麻烦,亦被称为送礼的万金油。
当然,若是关系好的府,自然可以在这万金油上头加上一些东西,但这些另外加的东西绝对不是忍冬花干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杨婆子知晓其中的意义重大,故,慌张了起来。
陈银叹了口气,现在若是追出去只怕也不现实,那马车早就走了一日了,想要再追回来,也已经是不可能了。
杨婆子打骂春草, “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我不是早说过让你做事小心仔细一些的吗?这下好了,闯大祸了你。”
陈银安慰,“婆婆你别这样,若是这样说,说到底也是我的错,若是我不把这个东西送给你们,也不会有这一遭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去夫人那里认个错,夫人自会派人将花干追回来。”
杨婆子连连点头称是,拉着春草就要朝外走。
只是她们还没有走出去,朱嬷嬷便怒气冲冲的带着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过来了。
来者不善。
“朱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杨婆子看这架式,暗道不好,悄悄的将春草护在身后。
朱嬷嬷冷笑,“杨婆子,夫人一直以为你是个办事牢靠的,可未曾想,你教出来的人居然如此疏忽?竟将那小小的花干放到曲府的礼盒之中了,你这是想让全盛京的人笑话我们徐府上不得台面吗?”
若是牡丹花干还好一些,牡丹到底是富贵之花,还能说出个由头来,可是那是什么?忍冬花干,山野里遍地都是的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这不是让盛京的夫人们笑话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