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银其实也是个小心眼儿的,特别记仇。
春秀春巧打了她一个耳光哪怕是过了三个月,她也能记住。
在三个月后的某一日,她回敬了她们两个清脆又响亮的耳光,下手比她们更重,更狠,她也是用了十成的力道的,打得她们当时便爬不起来。
这一回也是一样。
这个朱嬷嬷还真的以为自己了不得了,若不给她一点儿教训,她真当她泥人捏的呢?
朱嬷嬷根本不知道陈银变傻了也能阴她一回, 哪怕是陈银没有变傻,她也有那个自信陈银不敢阴她,毕竟她此时的身份地位已然不是一年前的了,还有她一手捧出来的春木,如今也是宝华院里与春琴差不多地位的存在。
可以说,整个徐府后院,没有谁比她更加的春风得意的了。
陈银出了书阁便回到原来的院子,拿起放下的花铲,种下新一轮的忍冬花。
几日后。
几个奴婢又偷坐在假山处说着闲话。
“真是没有想到啊,这一次夫人居然没有带朱嬷嬷去上香?”
“就是,这次夫人去报恩寺是去还愿的,上一次去报恩寺许愿的时候都带着朱嬷嬷的,按理说,还愿也理应带着的。”
所以,这一回没有带委实是奇怪得紧。
“难不成,朱嬷嬷惹夫人生气了?”另一个奴婢猜测。
“不,这绝不可能,朱嬷嬷也算是府里的老人了,我当初进徐府的时候都是她教的规矩,她说身为奴婢绝不可以惹主子们生气。”那个奴婢否决道。
“可,那是为何?”
“谁知道呢?唉, 这些个管事嬷嬷的事儿,真难懂。”
陈银听到这里,笑了。
书阁里的那些个话还是起到了作用的。
那日书阁,夫人问她是否伺候过谢晚阳?
她傻傻的问,谢公子是谁?
夫人这才想起,她傻了。
不过,她又傻傻的想了起来,“回夫人,伺候过,不过,最开始伺候谢公子的不是奴婢,而是春秀和春巧。”
她傻傻的似回想着,又道,“好像,好像春秀春巧也是朱嬷嬷选去伺候谢公子的,可是不知为何,第二日便被退回来了。”
夫人是个聪明人,又掌管着整个后院,她能从只字片语之中嗅到后院之中的你争我夺。
夫人明显的有些不高兴了,朱嬷嬷在她的眼里一向是办事利落的,可是一年前她竟选了两个不知好歹的奴婢去伺候那样重要的一位客人?她这是不知晓谢晚阳的身份吗?还是说,她是想要故意惹怒了谢晚阳,让谢晚阳记恨上徐府。
但,不管是哪一个方面,朱嬷嬷当年之事都做错了。
谢晚阳也极有可能因为这一次不愉快的事情而记恨上徐府,如今谢公子马上要定亲了,这让她娘家曲府如何送这礼?
她退出来之后,夫人让她身边的曲嬷嬷去查了当年之事。
曲嬷嬷是个办事利落的,没一会儿便原原本本的将当年春秀春巧如何“勾引”谢晚阳的事儿又一一的说了出来。
夫人大怒。
所以,这一回朱嬷嬷不会陪着她去报恩寺上香还愿了。
还有春秀春巧两位,也不会好过。
“……朱嬷嬷, 朱嬷嬷,这到底是为何啊?我们两个在厨房里头没有犯什么事儿啊,怎的突然的就要发卖了我们呢?”
“求求你了朱嬷嬷,您就行行好跟夫人说一说吧,我们两个知错了,再也不会做事偷懒了还不成吗?我们本就是穷苦人家出身的,也只不过是想要找一个安生立命的地方,朱嬷嬷,求求你了,别发卖了我们。”
院子外头突然传出春秀春巧的痛哭流涕之声。
她们两个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还以为是自己平日里偷懒了才会被卖,孰不知,她们是因为久远的一年前的事情而被卖。
有人觉得,她们两个实在是太冤枉了,一年前的事情居然到现在才来发作?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陈银想笑。
惑主,那是大罪不是区区几板子就了事的,尤其是像惑了谢晚阳这样的贵客,那更是直接要被发卖出去的,可是朱嬷嬷却只给她们几板子了事,这委实太轻了,且对谢晚阳不尊重。
谢晚阳不喜徐府,也只怕是因为徐府中人的这些个“太轻”的作派吧。
再者,春秀春巧两个心思不正,欺凌弱小,像此等之人早该肃清的,而不是任由她们留下发展,最后到不可收拾和挽回的地步。
陈银想到这里,也轻叹了起来,看来她当初也错了,以为徐府是个青天之府,必不会与安国侯府一般后院墨如黑汁,她早应该明白,天下后院一般黑的道理。
朱嬷嬷也不傻,她知道夫人将这两个奴婢发卖,也是敲打她。
朱嬷嬷冰冷的道,“你们几个还呆在那里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