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映秋嘴上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瞧着她现下的脸色便可知晓,她对丁月的这番讨好奉承话极为受用。
前院,卫嬷嬷听了底下女史打探出来的消息,脸色立即落了下去,片刻不敢犹豫的进屋禀报。
顾老太太原本对自己这个儿子还是颇为放心信任的,眼下听了卫嬷嬷的话,虽然没有立即发怒,却也显然一副并未相信的模样,带了几分狐疑的神色瞧着她:“会不会是瞧错了,或者其中有什么误会?”
她始终不敢相信,顾修远能够做出与人赌博这样的事出来。
出入赌坊,是盛京中那些个纨绔子弟才能做出来的事,顾修远向来有主见,又并非是那等不成器的人,不管顾老太太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又是如何沾染上的。
“女史是眼睁睁的瞧着世子爷进入赌坊,一副极为熟稔的模样,想来是断不会有错的。”卫嬷嬷同顾老太太一般的心思,也是不愿相信顾修远会做出这样的行径,只是事实摆在跟前,让人不得不相信罢了。
好在只是赌博,若是改邪归正也就没有什么,盛京之中那些个娇惯不成器的
哥儿哪个又没进出过赌坊,玩上几次的,若是细说起来,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现下依着顾府的银钱,撑不起顾修远这样大手大脚花钱,顾老太太和卫嬷嬷这才这样紧张罢了。
“叫人在府邸门口守着,只要瞧见远儿回来,立马叫他来我这里。”顾老太太蹙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心里仍旧觉着有些不放心。
若是小打小闹倒也用不了多少银子,这次却在公账上支取五百两银子,显然已经不是个小数目,顾老太太总是要弄清楚原委的。
眼瞧着过了二更天,顾修远这才慢悠悠的进了府,又被守在门口的女史恭恭敬敬请到前院。
顾老太太忍着困意,一直不曾歇息下,为的就是等顾修远过来,现下见着人脸上满是颓废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蹙眉呵斥道:“你瞧瞧你现下哪里还有从前半点模样,你妹妹才没了,你现下又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你这是存了心的想要我这条老命是不是?”
顾修远也被吓了一跳,顾不得困意,睁着满是血丝的双眼看着顾老太太,急忙摇头否认:“母亲息怒,儿子这
样这是一心为着咱们侯府。”
“为着侯府?为着侯府何至于你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顾老太太才不信他这番鬼话,在瞧见他现下的这幅样子后,心里已经逐渐相信卫嬷嬷方才过来说的那些话。
“儿子也是没有办法。”
顾修远这几日早就已经把先前赢回来的那些个银子尽数输了出去,不仅如此,在府里公账上支取出来的那五百两也是都一并输了,为此他更是好几日不曾睡好,满心都在研究在去哪里弄些银子回来翻本,对于顾老太太的训斥,心里除了厌烦和敷衍之外,再无旁的感觉。“你这幅模样,如何对的起你死去的父亲?”顾老太太瞧着他这幅明显心不在焉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出来的话越发不过脑子。
“我对不起死去的父亲,难不成母亲就能了吗?”老侯爷在时,府里也是极风光的,哪里因为银钱短缺而发过愁:“若非是母亲败了父亲留下来的那些个铺子和银钱,儿子如今又何至于为着银钱这般?”
顾修远从前最是注重孝道,何曾对顾老太太这样说过话。
“世子。”卫嬷嬷担忧的看了
顾老太太一眼,急忙出声叫了他一声。
“主子说话,哪里有你这个奴才插嘴的份。
不过是在母亲身边伺候的婆子罢了,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难不成连着规矩都一并忘了。”顾修远如同疯狗一般,逮谁咬谁。
“混账!”顾老太太脸色铁青,训斥了一句,胸口起伏的厉害,似是被气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你从公账上支取了五百两银子,现下还剩多少?”
“已经没有了。”顾修远了当的说着。
“你全都输了?”顾老太太声音尖细,听着有些刺耳。
“母亲知晓了?”顾修远面上闪过一抹慌张,片刻后又镇定下来说道:“我这两日只是手气不好,前些日子也是赢了不少银子的。
不若母亲接我一些银子,我一定能够翻本把之前输得那些个银子尽数捞回来。”
顾修远现下彻彻底底的变成了赌徒,哪里还有半点从前玉树临风的模样。
顾老太太瞧着,眼里逐渐生出些许失望:“我没有银子,府上仅剩的那五百两银子已经让你支取出去了,现下府里连着正常开销都维持不下去了,我哪里还有什么银子让你出
去赌。”“我这两日只是手气不好,我一定能翻本的,母亲你信我。”顾修远知道她手里定是会有一些贴己钱,现下她这样说不过是不想给自己罢了。
“你妹妹还停在府里未曾发丧,黄氏也不曾被定罪,你现下还有心思出去赌?”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