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持续了很久,这里一直都是黑夜,易川也弄不清楚时间,娄金给他的那块怀表是坏的,上面的指针根本不会动。
直到角木交代完所有的细节,奎木才宣布解散。
“时间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和以往一样,作战前一天还是要进行一次模拟对战,主要也是让新人熟悉下作战的节奏。”
他看向易川“我领你去房间吧,老梁的房间空出来了,里面东西都齐全,老梁是个教士,有洁癖的,你也别担心房间不干净,只是我们这里很缺水,没办法洗澡,电倒是够用。”
尾火皱起眉头不悦道“老梁可不是教士,别把他和那群没脑子的信徒相提并论,外面的人都叫他异教徒。”
奎木没有反驳,他向易川摆了摆手,示意他跟上,剩下的众人也各做各的去了。
角木对着尾火低语了两句,易川也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尾火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易川端着枪跟着奎木上楼,这栋楼不高,只有三层,但是胜在完整,而且位置也比较靠内,不容易被战斗波及。
荒废的白帝城其实不乏高楼,过去也一定是一片繁荣的模样,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易川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力量将这一切摧毁殆尽。
奎木带着易川来到三楼,他指了指过道边的第一个房间。
“我就住这,平时有什么事情叫我就行了,老梁的房间就在隔壁。”
说着,奎木丢给了易川一把钥匙。
“我就不进去了,不想太伤感,我拿套作战服给你,明天集合了我叫你,这里一直都是黑夜,你弄不清楚时间的。”
说完他进了自己的屋子,打开了灯,从衣柜中取出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作战服。
易川无意的瞥了一眼奎木屋内的陈设,除了一张床,就只剩下一些健身器材,床边好像放着一些相框,但看不清楚相框里的内容。
奎木发现了易川的动作,他拿着衣服让开房门“怎么,要参观我的房间吗?”
“不了不了”易川连忙否认“我还得把枪放下。”
他比了比手里这个大疙瘩。
“行,这玩意明天让娄金教你怎么用。”
“谢谢”易川向奎木点了点头,他接过衣服礼貌的告别,用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房间的格局和奎木的房间一致,他开了灯,关好门,放下手中的东西,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房间不大,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床铺和被子无比平整,桌案上摆着几本书。
易川终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了。
他用力敲了敲自己的铁头套。一路上,这东西一直咯的他难受,透气性几乎没有,皮肤和汗闷在一起,瘙痒难耐,偏偏又没办法挠。
相比于这个,他更想揉一揉自己酸胀的脑袋,这短短的时间内信息量实在太过庞大了,他得好好理一理。
房间内有一面镜子,易川终于有机会看看一下现在的自己了。
他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
铁头枷比他想象中更加巨大,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遍布着整个头枷。
因为这个铁疙瘩挡着,也看不清楚自己面貌,不过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格外的明亮通透。
他的身材高挑,虽然消瘦但是骨架却很大,皮肤是不健康的白皙,像是从未见过太阳。
这具身体不是羸弱而是虚弱,如果养一会,凭借这身骨架子,说不定能赶上奎木。
这时,易川的肚子发出了一阵清晰的肠鸣音,开会的时候虽然又塞了一点吃食,但似乎远远达不到这具身体的食量。
易川合计着要不要下去再弄点吃的,但又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他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什么都不懂,也没有任何力量。好在他遇到的这群人,至少他们现在看起来算是非常和善的了,自己能生存,依靠的是他们的恩泽。
甚至说这具身躯,自己死去的意志,都是凭借着黑王和白帝的遗泽才能拼凑在一起的。
奇妙的体验。
易川犹豫很久,还是没好意思再去要吃的。
他脱下囚服,换上了奎木的作战服,整个人顿时精神了不少。他在十来平的房子里踱步一会,翻了翻桌上的用看不懂的文字书写的书,努力的想要抓住些许困意。
可困意被饿意压过,磨蹭了半天,他居然开始想念上辈子炸鸡的味道……
就在他准备厚着脸皮下去当老鼠时,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是我,尾火,记得老子吗?你没睡吧?”
易川愣了一下,脑海中很快锁定了那个喝闷酒的大鼻子壮汉。
易川顿时警觉了起来,这家伙大半夜的找自己做什么?虽说这里大部分人看起来没有恶意,但是也不能确保每个人都是善良的啊!这家伙一看就不面善,这种地方,欺负新人是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