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两败俱伤,便宜的只有那些宗室,得不偿失啊。”
“皇太后能想通此节,便是最好的。”
朱祁钰展演而笑:“把东西给朕吧。”
“什么?”
孙太后傻傻地看着皇帝。
看着皇帝的脸,眸光竟渐渐清明,眸子愈发凌厉:“你敢诓骗哀家?”
“朕哪句话骗你了?”朱祁钰十分无辜。
“不对,哪里不对!”
孙太后眼里茫然,却又想不明白:“不对,你说的不对!”
“皇太后啊,你对朕的戒心太重了。”
朱祁钰站起来:“来,朕帮你将脸上的茶叶拿下来。”
孙太后往后仰头,不想让朱祁钰碰她。
但当朱祁钰站在她的面前,巨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仿佛深渊笼罩着她一般,让她喘不上气来。
“你不要碰哀家,让开,让开!”孙太后感到的是恐惧!
朱祁钰则摘下一片茶叶,放在茶碗里:“只有朕,才能尊崇着皇太后啊。”
“不对!”
孙太后察觉到了逻辑漏洞:“你怎么就断定,你和镇儿,会两败俱伤呢?”
“朱祁镇是朕的对手吗?”
朱祁钰反问她:“现在的朕,和宣宗皇帝比起来,谁的权力更大?”
不用说,朱祁钰的皇权,几乎和宣宗皇帝差不多。
“就算朕忽然病了,可否一道圣旨,要了朱祁镇的命?”朱祁钰又问。
孙太后恍然。
所以皇帝说,会便宜宗室。
还让她以瑟娱人,简直不当人子!
孙太后看向皇帝,目光竟柔和了一些。
皇帝说的对呀。
他是皇帝,自己就是太后,永远有权势。
“陛下说的都是真的?”孙太后脸上绽放出笑容。
“自然是真的。”
朱祁钰不想对孙太后喊打喊杀的,因为没关门,没法处置她。
否则,朕才不多废话呢?
几个耳光就教她做人。
孙太后将脸上的茶叶拿掉,拿来铜镜照照自己靓丽的容颜,确定仪表端正,看不出什么异样,脸上绽放出笑容。
“拿来吧。”朱祁钰道。
“什么?”孙太后讶异。
“名单!”
孙太后放下铜镜,皱眉道:“哀家说了,没有名单呀。”
朱祁钰看着她。
她满脸坦诚。
倏地,朱祁钰笑了起来:“皇太后觉得朕有闲情逸致,在哄您老人家开心吗?”
“陛下刚说完的话,就要反悔吗?”孙太后反问。
“朕没让你反问朕!”
“哀家也说了,真的没有!”孙太后道。
朱祁钰拿起铜镜,用铜镜照着孙太后:“镜子里的皇太后,容貌仍是一等一的呀。”
孙太后听得出来这是讽刺。
讽刺她和先帝青梅竹马,先帝崩逝多年,她依然美丽。
她心里真的有先帝吗?
啪!
朱祁钰忽然将铜镜贴在孙太后的脸上,冰凉的铜镜,惊得孙太后惊呼一声,身体后撤,旋即掩住嘴,不敢发出声。
“皇太后这么爱照镜子。”
“这么欣赏自己的容颜。”
“若朕毁了你这张脸呢?”
朱祁钰收回镜子,慢慢站起来:“殿门开着,朕不能处置你。”
“但是,你还是去地下,享受皇太后的尊荣吧。”
孙太后站起来,下意识要跪下。
朱祁钰冷盯着她:“你敢跪下,朕就刮了你的脸,不许你和先帝合葬!”
“哀家真的没有名单!”
孙太后委屈地哭了起来:“陛下需要别人的时候,就温言细语,净说好听的。”
“等陛下不需要别人时,便弃之如履。”
“你这样,会有人真心为你卖命吗?”
“哀家若有名单,便让上苍责罚哀家,让哀家后半生不得安生。”
“够了吗?”
孙太后想跪下。
但又不敢。
尊严,再一次被踩在脚下。
她以为自己行了,但仅仅是她以为而已。
“给漠北王下懿旨,让他交上来。”朱祁钰不能长时间和嫡母共处一室,即便开着殿门,也容易传出闲话。
朱祁钰走出大殿。
看见仁寿宫的宫人,全都跪着。
“都用心伺候好皇太后,皇太后乃朕之嫡母,谁敢怠慢,朕诛谁九族!”
朱祁钰凌厉扫视一圈:“罗氏呢?”
“奴婢给皇爷问安。”罗秀娥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