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屁话是自己编造出来的?还是保护赋上写的?”
朱祁钰暴怒。
本来气氛融洽的奉天殿,瞬间黑云压顶,所有人跪下请罪。
“许彬!滚出来!”
上次没杀你,这次居然自己往倒上撞,真是找死!
“陛下。”许彬浑身一颤。
“去传!”
朱祁钰猛地回头看金忠:“朕的天子剑呢?杀了他!”
“啊?”许彬浑身一软,瘫在地上,惊恐地看向陈循。
陈循却不急不缓,嘴角翘起,这样的皇帝才对劲嘛,之前那个笑面虎太可怕,还是直来直去的皇帝好对付。
“陛下,请剑下留人。”
陈循高声道:“臣请罪,是臣谏言无状,陛下骂得对,如今的商人实在太不像话了!”
朱祁钰眉角一跳,坏了,中计了!
“陛下乃千古仁君,征收保护赋自然不是为了享受,是臣等狭隘了。”
“如今宣镇告急,户部左支右绌,拿不出足够的钱粮出来,正好从保护赋中出一部分。”
“而这保护赋也算商赋,不如就移交户部,也不教陛下亏损,征收上来的分出一成给内帑。”
陈循说的有理有据,群臣都跟着赞扬皇帝是千古仁君。
完了!
中圈套了!
陈循故意卖个破绽,让皇帝去杀许彬,实际上是把保护赋从东厂移交国库。
他压根就不是为商人伸冤,而是封锁皇帝的财路!
本来朱祁钰刚营造好新的人设,结果为了杀许彬,暴怒之下又暴露了,损失惨重。
关键陈循在吹捧皇帝是千古仁君,这个人设是皇帝自己立的,大朝会时杀完人还称自己是千古仁君,结果这个人设把他给圈住了,看你还承不承认?
朱祁钰暗骂自己愚蠢,还是太嫩。
陈循带头,陈党请求皇帝,把保护赋移交户部。
而其他人兴趣寥寥,这什么保护赋能有几个钱?
陈循阴恻恻道:“陛下,臣听闻您昨日一天,就收了十几万两银子……”
噗!
连一向神游天外的于谦也瞪大了眼睛,一天收了十几万两?这保护赋是抢劫不成?
“一派胡言!”
朱祁钰怒了,舒良身边有奸细!还是陈循的人!
“陛下,臣按照您的章程计算过了,倘若京中所有商户按照实额缴纳,会有百万之巨。”许彬爬起来禀告,给实锤了。
嘶!
整个奉天殿倒吸一口冷气。
谁还敢说皇帝穷啊?
以为内帑被盗,皇帝穷得连底裤都没了,实在太天真了。
皇帝搞出一个保护赋,盈利百万两啊!
这还是一年的,未来会源源不断的入库,只多不少,这简直比盗取内承运库还赚啊!
群臣咂舌,羡慕嫉妒恨。
看看唐兴的家底儿就知道了,唐兴玩命贪了八年,家里的资产才四万多两银子。
他们钱如流水,攒下的反而不多。
旋即意识到,这钱好像出自他们的身上?因为京中铺面,背后站着的,基本都是朝堂上的这帮人。
皇帝居然从他们身上挖肉?心疼啊!
“陛下,户部负担太重了,这保护赋既然为国为民,就请移交给户部,臣保证,每一个铜板都用在国事上!”
张凤立刻跪下来,这么多钱,实在太眼馋了。
呼啦,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全都跪在地上,请皇帝把保护赋移交户部。
羊毛出自羊身上,最终还得回到羊身上!
满朝文武能看着自己的钱,流入皇帝的口袋?
朱祁钰气乐了。
朕本想锦衣夜行,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都起来。”朱祁钰缓了口气,这文武百官都是俗人啊,被年入百万银子,给砸晕了。
倘若让朕来抄家灭族,保证月月百万!
大明不缺银子,缺的是抠银子的手段。
朱祁钰没想那么深,银子进了户部,和回到他们口袋有什么区别?
“许彬,朕让你起来了吗?”
见许彬也不要脸地跟着站起来,朱祁钰脸色一阴:“说!哪个商人状告的朕?”
“你一个太常卿,掌管祭祀,商人的事情归你管?”
“都察院是干什么吃的?御史不知道的事,你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就这么愿意管闲事?”
“好,瓦剌人马踏中原,朕派你为使者,斥责瓦剌,令其退兵!”
“并赔偿给大明一亿两!少一两,朕都不答应!”
“所有参与征伐大明的将领,悉数送来北京!朕亲自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