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得太猛的后果就是——安科还没跑出去多远就在垃圾堆旁边吐了起来。
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一大半,他揉了揉稍稍舒服了一点的胃,匆忙掏出纸巾和手机,一边擦嘴一边给安渡打电话。
一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安科用校服外套的袖子擦掉眼角的泪,问了好几辆车才有一辆肯带他这个刚吐过的醉鬼去车站。
上一列能回家的火车已经开走了,好在今天的车次排得比较多,他买到了半个小时后的车票。
虽然车次排得多,但在这个站点坐车的人很少。
偌大的候车厅里只有四五个人,就连极小声的窃窃私语也能听得清楚。
安科坐在冰凉的椅子上,脑子完全没有考虑明天的课程和训练该怎么办,只想要快点见到安渡。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只知道自己吊着一口气一直到家门口才舍得醉晕过去。
坐在客厅发呆的安渡听到门口一声闷响被吓了一跳,打开门就看见醉醺醺的少年坐在地上,脑袋低垂,两只眼睛紧闭着。
他怀疑自己是出现幻觉了,关上门又重新开了一遍,发现安科依旧坐在那,这才赶紧把人捞起来带进门。
尽管有些不明白安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但总不能就这么把人丢在门口。
“哥...安渡...”
被抱起来的人勾着他脖子,嘴里小声呼唤。
安科闭着眼用滚烫的脸颊蹭蹭男人的脖颈,在他把自己放到床上的瞬间用力一撞,将人压在那。
他笨拙地拖着不怎么受控制的身体,一点一点尝试寻找安渡的唇,被藏在眼帘后的痴迷快要溢出来。
安渡的理智告诉他,该把人推开了,毕竟安科貌似在和卓千帆谈恋爱。
(他们不是亲兄弟,他们不是亲兄弟,他们不是亲兄弟!)
可日思夜想的人主动送到嘴边,还这么急切,他是怎么也当不了这个君子。
“嗯...难受...”
少年神志不清地抓着男人胸前的衣服,喉咙发出可怜的呜咽。
他以为这样示弱就会让对方温柔一点,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安渡更加狠的犹如暴风骤雨般的纠缠。
……
一夜过去。
安科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两眼迷茫地坐起身。
昨晚的事他没有印象了,不过可以从身体的反应猜到发生了什么。
记忆还停留在他被卓千帆表白的画面,一张脸顿时吓得煞白。
他...他不会做了对不起安渡的事吧??!
就算这辈子不能和安渡在一起,他也还是把自己当做了对方的所有物。
要是他脏了...
安科抓紧被子,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用有些肿的眼睛艰难看向周围。
嗯?
这里好像是安渡的房间?
淡淡的薄荷跟水蜜桃香味混在一起,安抚了他有些躁动不安的心脏。
他张了张口想喊人,却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
想起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苍白的脸又重新染上血色,甚至还变红了些。
他被原谅了吗?
就算没有...能跟安渡这样亲密他也知足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安渡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见他醒了便把汤放在床头柜上,用手背去触碰额头。
好在昨晚有及时清理,安科并没有要生病的迹象,只是整个人看着有点没精神。
“我、我们昨晚...”
安科按住他放在自己脑门上的手,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虽然心里早有答案,但他还想要再确认一遍。
“...对不起,你忘了吧。”
安渡抽回手,不敢去看那双好似在发光的眼睛,强迫自己说出听起来很渣的话。
安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还要自己忘掉,只好哑着嗓子继续问。
“怎么了?”
“我...你明明有男朋友我却对你做了这种事...你打我吧,想弄死我也行。”
“什么男朋友?”
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为什么在安渡嘴里拼起来他就不认识了?
“昨天晚上卓千帆抱着你...”
“...我只是喝醉了没力气反抗,他和我表白我拒绝了。”
用干哑的嗓子说了这么多字,安科难受得咳嗽几声,刚刚还带着羞的表情写满了绝望。
他们都这样了,安渡想的竟然是要他忘掉然后让他跟别人在一起。
就这么不喜欢我?
“但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我就忘掉吧。”
他话音刚落,就见安渡突然猛地抽了自己几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