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完剩下的祭拜用品,安科回到家把东西都整理了一下,随后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床上。
安渡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的,那么多东西他自己一个人确实没办法全部带走。
还好卖这些东西的店离家比较近,不然他就直接原地摆烂了。
安渡似乎是算准了他回到家的时间,他刚赖在床上没几秒,电话又打了过来。
“你们酒吧已经闲到可以和别人长时间挂着电话了吗?”
安科给自己翻了个面,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就懒得再动。
“嗯哼,今天是这样的,来的客人都和朋友窝在卡座里,我是这里最闲的。”
安渡的语气隐隐带着奇怪的骄傲,跟孔雀开屏似的,让安科有点想笑。
“哦。”
“?就一个‘哦’?”
男人刚刚还骄傲的语气瞬间变得委屈,可惜累到懒得动弹的少年并不会心疼他。
“不然呢?要我夸你好棒吗?”
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安渡沉默着把一直捧着的手机放在柜台上。
...虽然你今天说的话比前几天多,但是能先请你别说话吗?
乖巧的弟弟突然嘴巴变得有点毒,他一时间有些接受无能。
就算是那样混账的安科都没跟他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过话。
嗯...~
解锁了新的安科~
安渡这么安慰自己。
“你晚上记得吃饭,不会煮就看看外面还有没有店开门,先吃点垫一垫,等我回去给你煮。”
……
时间刚到24点整,唐哲远就一个消息发到工作群里,告诉他们可以回家休息了。
现在除夕正开头,外面便已经有人在放烟花了。
几个不愿意睡的小孩拉着家长的手吵着要玩,裹得像个球的手攥着烟花棒在空气中甩出毫无逻辑的线条。
就像安渡和安科乱成线团一样的关系和无意识的纠缠。
他们的交缠在一起的命线早就无法理清,也无法再一点伤也不受地全身而退。
除非直接将线的一头剪断,不然他们这辈子就只能继续这样互相拉扯着对方。
“喂?你到哪了?”
安科等得有些累了,他把电吉他的电拔了,无聊地用拨片在弦上随意弄出几个音。
由于电吉他没有共振箱体,不插电的时候拨弄琴弦只能发出没有共振的声响。
再加上手机离得远录不太清晰,并且安科只是随便碰几下,安渡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听到了蚊子叫。
“再过个路口就到家了。饿不饿?想吃什么你就提前把食材拿出来,我回去直接煮。”
“不用,我自己做了饭。”
安科把吉他放下,扭头趴回枕头上,嘴里有气无力地回复哥哥的话。
说完,他还小声吐槽一句:“我又不是什么巨婴,以前不也给你做过饭么?”
才想起来这茬的安渡愣了愣,很快抬起手擦去眼角偷偷溜出来的水珠。
“我给忘了。”
安科一走就是十几年,他除了恨,其它的事情根本记不清。
“哼~记性这么差?我可是挨了一百年的毒打都还记得该怎么做饭。”
他就这么顺嘴一说,说完也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只是要安渡快点回来就把电话挂断,自己继续咸鱼。
挨了一百年的...毒打?
安渡听着他用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一时间眉头拧紧,想要知道他口中的“毒打”到底是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问,安科那边就已经挂断,只剩下“嘟”的一声。
心里揣着这一份紧张,安渡回家的脚步都不由得快上许多。
一进门,桌上是被盖好的饭菜,这会儿正散发着香气,看样子还是热的。
安渡打开菜罩,里面是两道他爱吃的菜,没有进微波炉或者回锅热过的痕迹。
看来安科又没按时吃饭,还掐点做好菜等他回来。
听到门口的动静,房间里的人磨磨蹭蹭爬起来,然后扒着门框看向傻站在饭桌前的男人。
“哥,你是在举行什么奇怪的饭前仪式吗?”
安渡回过神来,呆呆地指向桌上的菜:“你是不是...专门等我...”
“嗯,我懒得加热,又不想做两盘菜自己吃,干脆就等到你快回来的点做了。”
说话间,安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靠着门框的身子稍稍往下滑了一些。
“本来还想再等晚一点,但我实在困了,结果你刚好这个点回来。”
他的话夹杂了好几个哈欠,大概是困狠了,整个身子忽然变得沉重无比。
有点懒得过去吃饭了怎么办?
安科面带犹豫,是在纠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