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渡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没有再回安科的消息。
安科左等右等不见回复,表情失落地将手机收起来。
卓千帆以为是安渡不同意,抬手拍拍他的头,安慰道。
“没事,反正周末也可以一起玩,别难过。”
安科闷闷地应一声,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我突然没胃口了,你自己去吃吧。”
“那怎么行!怎么可以不吃午饭!”
卓千帆不由分说,直接拽着安科的手腕把他拉去食堂。
……
一直到安科坐上回家的车时,安渡都没有再回他消息。
他失魂落魄地盯着手机屏幕和外面倒退的风景,心里是止不住的酸涩。
[科:哥,我坐上火车了。]
[哥会来接我吗?]
这条消息只是发着玩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到的时候安渡一定在上班。
[马上就能见到了,想你。]
[“科”撤回了一条消息。]
安科捏着手机反复折腾许久,直到快没电的时候才放下。
正准备上班的安渡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一大串撤回,继续晾着他。
辗转几个小时,安科带着没电的手机来到哥哥工作的酒吧,他只是站在门口远远看一眼便转身回家。
里面安渡正跟唐哲远聊天,看起来笑得十分开心。
是跟他待在一起时不曾有过的笑。
是啊...他只会让他哥哥伤心,又怎么会见到他笑呢。
自我否认和内耗的痛苦盘踞在心里,像被人喂了一壶毒酒,烧得五脏六腑都疼。
回家的途中路过一家便利店,安科用身上仅剩的钱买了一瓶劣质的三十八度白酒,一进门就窝在安渡的房间喝了起来。
太久没有闻过哥哥身上的味道,一沾床他就克制不住地抱起被子闻来闻去。
他抱得很小心,没有让酒液沾到,但那股子酒味还是不可避免地染了上去。
少年通红的眼眶带着被劣质酒呛出来的眼泪,本就没怎么打理过的头发此刻全都耷拉下来。
上辈子作孽太多,就算这辈子求而不得也是他自找的。
都是他自找的...
眼泪滑落到唇上,混着酒一起散发着苦涩的味道。
手机没有电,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理智告诉安科该走了,可酒精让他对安渡的渴望加深,即使没有醉,却还是无力又眷恋地倒在凌乱的被褥里。
安渡下班回来就看到一只疑似喝醉的弟弟窝在他被子里睡正香。
“?怎么喝酒了?”
男人问出得不到答案的问题,走上前想要将安科扔去他自己的房间。
然而昏睡中的人沉得很,第一下没抱起来,反而让工作了十小时的安渡跟着摔在了床上。
安科被混着烟味和酒味的薄荷吸引,未等安渡放开手站起身便搂住他的脖子。
“哥...”
低劣的酒味并不好闻,安渡被他开口的酒气冲得拧起了眉。
正想说话,安科又抬手按住他的后脑,送去一个盛满思念的吻。
房间里只剩下鼻息交错的声音。
似乎是觉得这样不舒服,安科从喉间发出无意义的声响,带着安渡翻身。
“哥...”
他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狗,仔细用鼻尖嗅着哥哥身上的味道。
安渡猝不及防面对头顶上的光源,忍不住闭了下眼,听到安科在耳边低喃,他又睁开眼,眸中的光让人琢磨不清。
因为常年打工而变得宽大粗糙的手掌攀上少年不经意间露出来的腰,让身上的人抖了一下。
安科缩着脖子继续用脸在他身上蹭,像要把自己全身都沾上他的味道。
乱动的脸被安渡单手捉起来,他一手箍着腰,一手紧紧按着安科的头,在那张日思夜想但又恨极了的唇上克制地吻了吻。
这张嘴还不知道被多少人亲过了...
安渡强压下内心的疯狂,拇指在少年唇角按了按,最终还是将人送回每天都有打扫的房间。
在安科离开家去上学后,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是缓和过的。
为了不让他回来发现房间里都是灰尘,安渡就每天都去一趟。
但昨天的那条消息让安渡好不容易软化的内心再一次长满毒刺。
不可否认,他还是害怕安科会像前世那样走,但他已经决定不会再管着安科了,自然也没资格多说什么,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和对方疏远。
……
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因为头痛醒来了。
安科没有第一时间坐起身,反而裹着被子又闭上眼,细细嗅着上面的味道。
他大概是有恋味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