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等我在底下还完了债再来慢慢补偿你。
哥哥...
……
地狱里,一道满是血迹的身影在不停颤抖着。
安科强忍着被处罚的痛,心里默默算着自己还剩多少债。
他在这里已有百年,因为前世到处祸害人,最后被判官罚了百年的刑。
走完这用刀铺成的地毯,他作的孽也就还清了。
这些惩罚真的很疼,好几次他都想直接魂飞魄散算了。
但一想到自己欠安渡的还没还,便咬着牙撑了这么久。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到尽头,在痛得晕倒的那一刻,一道温暖的白光将他包裹住。
“你的执念太深,还不能投胎,既然这么想补偿他,那就送你回去吧。”
……
再睁开眼时,满是血腥气的刀山和布满鬼怪的火海都不见了。
安科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坐起身,这才发觉自己所在的地方有些眼熟。
这里...
好像是他和安渡的家。
在底下待了太久,他已经快要记不清自己房间的样子。
特别是现在的房间好像跟他离开前的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这里面的布置有点像他被带坏之前的,还因为之前备考而堆满了试卷和习题册。
备考...
唔,那他现在应该是回到了刚高考完的时间段?
不知道是不是想的东西有点多,又或者是醒来之前都还在受罚,安科只觉得脑仁愈发疼痛。
枕头边的手机震动几下,他下意识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安渡给他发的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百年的惩罚早就让他忘却过往的种种,只能凭借这副身体的记忆回忆起零星碎片。
今天好像是他成年的日子,也就是他前世被带坏的那天。
安渡这会儿应该在酒吧工作。
身体的急切快脑子一步,安科匆忙下床,却想起自己要是去了肯定会碰到老板。
这是他和哥哥渐行渐远的开端。
刚迈出去的脚很快又缩了回来,安科垂下眼眸,身侧的双手捏紧成拳。
他和安渡都是被抛弃的孩子。
他们的初见应该是在他十四岁时,那个时候他已经被抛弃了一个月,在路边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吃。
后来天色暗了下来,没有地方住的小安科就想找地方躲起来睡觉,结果被一群小混混给围住。
那群人以欺负他取乐,在他被揍得快要看不见路的时候,是安渡出现了。
很老套的剧情,就像白淑瑜和程杨那样。
不过当时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要被打死了,因为他没怎么吃东西,之前躲在其它地方不慎受伤,又因为吃的东西不干净导致伤口发炎,整个人虚弱得很。
他年龄没到没办法去打工,身份证也不在身上。
刚被丢那时,他在派出所呆了几天,得知自己的父母已经不在华国,便不想再麻烦警察,独自在外流浪。
在晕过去前,安渡就像那道温暖的白光将他抱住,神色焦急地问他有没有事。
他被只大他两岁的安渡捡回了家,之后改了姓名落了户口。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办到的。
在这四年间,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俩过着相依为命的生活。
安渡年龄到了,早早在外打工,多了他后就挣钱供他读书。
安渡说像他们这样的人读书才是出路。
思绪渐渐被拉远了。
安科沉默着坐回床边,他捏着手机看了很久,还是决定要去跟安渡一起把这个生日过了。
虽然前世是被老板带坏,但他乐在其中并因此沉沦的态度才是最伤安渡心的。
这次他只需要大方拒绝就能规避他们之间的隔阂。
[科:谢谢哥,我过去找你吧,想和哥一起过生日。]
他的生日是被安渡捡到的日子,因为具有特殊意义,安渡从不缺席。
[渡:……]
[别来。]
[“渡”已撤回一条消息。]
[嗯,路上注意安全。]
另一边来缘酒吧里,安渡眼神晦暗地盯着安科发来的消息,还是放弃阻止他按原路走的念头。
前世和安科分道扬镳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也从未主动去查关于安科的行踪。
由于之前为救那个惹祸精受了内伤,尽管在医院里养好了,但终究还是落下病根,在四十二岁就病死了。
安渡到死的时候脑子里都还想着一去就再没消息的安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怨念太深,他竟然重生到了安科刚成年的时候。
原本他也是想阻止安科像之前那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