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十九年,当今圣上龙体大恙,退位让贤,居太上皇。太后掌龙玺执皇权辅佐小皇帝沈麒。
天玄十一年,太后方氏退居后宫,当朝皇帝沈麒开始亲政,以思念皇亲为由召皇室宗亲回京,实则为控制其权。各方势力盘踞庙堂,文武百官有人结党营私,有人观望中立,有人两耳不闻窗外事服务于皇权。
沈筵府邸——三皇子府
"你们一定要如此吗?"少女眼中冷意甚浓,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
"泠,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问题?你不过是王爷善心大发拎回来的东西,早就不是被爷当公主一样伺候的于漫漫了,现在到你为王爷办事了,拎不清孰轻孰重吗?"
于漫漫嘴角微抿,"…明白了。"将与我关系稍近的人杀尽,沈筵无非是防我结党叛变,孰轻孰重?自是逃脱沈渤筵的掌控为重中之重!
于漫漫刚转身要走,心中思索无暇顾及旁人,倏地发觉右肩疼痛,不解地回眸:"沈筵只命我以美人计诱惑,你射伤我是为何?"
"奉命行事。王爷还让我转告你,此番重伤你只为万无一失。"
于漫漫瞟了一眼围上来的人:"三皇子好大的戏瘾,这美人计在自家府院就开演了。"
暗影里的十个精卫,不死也要废。
话音刚落,刹那间已有几个人冲上来,于漫漫旋身应付,才几息的时间已是遍体鳞伤。于漫漫瞅准时机,轻功飞出院墙,顺手牵匹马向沈筵说的地方奔去。
真的只是为了计划天衣无缝吗?我看是想废了我的武功吧。
到底是寒冬,又身负一身伤,刺骨的冷风浇灌着滋滋冒血的伤口,于漫漫头有些混沌,但后面还有人追赶,终究是不敢懈怠。
在见到将军府三个大字后,于漫漫如释重负,跳下马侧身隐进巷角,翻身进入院里。穷追不舍的几个精卫看到她进了府院,便折回去复命了。
好巧不巧,于漫漫翻进了花苑,此时刚好有两人在亭子里论剑切磋。
……无语。大晚上都不睡觉的吗?!
当值的护院跑来:"将军,有人闯入。"
"无事,下去吧。"
于漫漫单膝跪地,一身白衣早已被血水染红,寒风吹过,发须飘动,白嫩的脸被冻的娇红,一双狐狸眼水气氤氲,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动。
红袍男子嘴角微抽,直愣愣地盯了于漫漫几秒,转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剑穗,饶有趣味地看着于漫漫。
嘶,有点眼熟。
蓝袍男子将剑甩回剑鞘,轻咳一声,几口烈酒下肚缓解尴尬,奈何不住头一次见好友这个模样,到底是没忍住笑出声来。一瞬间酒呛到喉咙里,辛辣难忍,止不住地咳起来。
红袍男子斜睨了一眼身旁的人,似笑非笑:"这酒当真是如你所说,比宜春堂的俏佳人还辣?"
于漫漫艰难起身,微微停顿,抬手猛地拔出箭头,倚靠着墙,谨慎地打量着两人:"………"晦气啊。这都能撞见人。
不简单。红袍男子眉微挑,暗道。
蓝袍男子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痞坏地打趣到:"祈年,你打哪欠的桃花债?我不记得宜春堂有如此美色啊!"
于漫漫微愣,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祈年?重名吗?还是……?
她自从被沈筵带回来之后便与外界隔绝,一直被秘密培养从未像其他精卫一样频繁的出任务。唯一的一个任务就是潜伏在将军府获取情报并找机会杀了大将军。
是阿祈吗?不可能。阿祁不会如他一般满口污秽。
祈年捕捉到于漫漫细微的变化,戏谑地看着她:"韩明傅,你怎么不先问问她认不认自己是桃花。"
于漫漫柳眉微挑:"公子当真是忘性大。"于漫漫心中腹诽:你自己给自己挖坑我为何不跳?
韩明傅一听这话,更来劲了:"祈年!你不仗义嗷!这种大事都瞒着我!"
祈年当即点了韩明傅的哑穴:"聒噪。"转而手指勾了勾,"你,过来。"
于漫漫晕乎乎的,不知何时疼痛已经蔓延到全身,皮肤滚烫,似有千千万万个虫子撕咬着自己,钻心的疼。寒风呼啸,冷热交加。
祈年发觉出于漫漫的不对劲,箭步上前扶住她,开口却很欠揍:"这么傲娇?还要我过来扶?"
于漫漫头嗡嗡作响,眼前的人模糊重影,支撑不住瘫在祈年怀里:"…救我。"随即晕死过去。
祈年将她公主抱抱起来,大步走向寝殿,又在韩明傅身边停下来轻飘飘扔下一句话:"过来救人,我又不是医师。"
韩明傅:"……"成,我是医师,我来。寝殿内,韩明傅不知所措:"阿祁,她上身外伤很多,需要…需要宽衣!我可不兴给她脱啊!"我可也不敢动!
"我来。"祈年淡淡地看不出什么情绪,"你备药顺便让昌伯带两个侍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