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休想血口喷人!”张伊伊被说的心虚了。
以往这种局面都是赵明昕在大杀四方,没想到,今日傅天逸一个人便放在了前面,护住了妻儿。
赵优优抬着头,深深的看着傅天逸的背影,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充斥着全身。
“优姐儿…你当…当真不认我们了吗”曹伯终于恢复了意识,还是说软话。
“我们都是一家人流着一样的血,打着骨头还连着筋呢,你怎么能说不认就不认了。是以前都是你爹糊涂,是祖父糊涂,祖父跟你认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说着,曹伯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地上,就要开始磕头。
“诶呀!”
“快把曹伯拉起来”
“祖父跪孙女,这是要遭天谴的啊!”
“曹伯不可啊!”众人连忙道。
谁都没想到曹伯会来这么一出戏,这下,赵优优要是再没什么表示…大逆不道四个字要是真坐实了。
以后…可是很难再有人家理会了。
曹伯得意的看着赵优优,他就是要逼赵优优妥协,你能奈我何?
“母亲”赵优优拦住了欲开口的赵明昕,也抢先一步走到了傅天逸的前面。
“燕奴把刀给我!”赵优优轻唤了一声。
随后燕奴出现在了赵优优身后,立刻递给了赵优优一把长刀。
而永泰侯府的侍卫中,突然有一人低侧着头检查。
他的刀什么时候被拿走了!!
“优姐儿!”
“姐姐!”
身后众人在担忧的呼喊着。
赵星烨紧握的拳头开始渗血,他在拼命的克制自己不走出去。
赵优优缓缓的朝着曹家人的方向走去,身后的每一声呼唤,脚下的每一个脚步。
都使她的内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好像只是一瞬间,她好像连恨都快没有了。
赵优优提着刀,停在了离曹家人不远的位置,毫无波澜的眼神让曹家人看着发颤。
“华容县主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她还要动手??”
“天啊,她不过是个孩子!”
“我一个大人看着心里都发寒”
赵优优走到了曹家人面前,恢复了从容。
曹伯闭着眼冷笑一脸死意,仿佛认命般。
“这曹伯还真是豁得出去啊”
“两败俱伤,这个是何苦呢”轻声众人议论着。
别看曹伯此刻真的像是认命了一样,但握着他手的张伊伊能感觉到曹伯的恐惧。
曹伯他在赌,赌赵优优不敢杀他,一旦他赌赢,那赵优优就不得不妥协了。
因为曹伯知道,赵优优不会让赵明昕和那两个孩子,深陷大逆不道的丑闻。
赵优优突然举起佩刀,吓得曹伯握着张伊伊的手更紧了。
“啊”张伊伊大叫一声,不知道是被曹伯突然用力的手弄疼了,还是被眼前这一幕吓得。
只见,赵优优左手飞快的卸下自己头上的饰品。乌黑的长发,丝丝缕缕、轻盈飘逸、随风飞舞。
突然,刀光一闪,青丝毅然斩断。
无数的发丝像是解开了枷锁般,恍如回忆、恍如过去,在空中飞快的逃离着。
“啊!”
在场许多妇人们惊呼一声。
女子断发,视为不吉。
曹伯猛的睁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赵优优。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怕圣上下旨让我脱离曹家,但我体内依旧有一半流着曹家那肮脏的血没错。年初之时,我被曹渊推撞到柱子上血流不止,那一次,就当是我还了体内流着的他那一半的血。
割肉还母、割骨还父。在我七岁之时,曹敏抢夺娘亲留下的东西,我不给,她便打我。
我因护着娘亲的东西,便推了她一下。被曹伯和曹渊你们二人看到,不问缘由的便说我不爱护弟妹,心思歹毒,要动用家法。
于是,你们拿着戒尺硬是把我左手打折了,这才算了事,此事,算是我还了骨!
而我从小一切吃喝用度,皆是出自于娘亲和我自身的食邑、赏赐。
离开曹家之时,曹家所给的,我也一并留在了曹伯府,没有带走。
所以,今日我断发为祭,欠你们曹家的,也全都还清了”
赵优优平淡的讲述着自己曾经经历的种种。
许多的夫人女眷们,开始拿着帕子擦着眼角。甚至就连那些男人们,有些也都红了眼睛。
赵优优一个孩子,竟然经历了这么多折磨!
赵优优转身,朝着她的家人们走去,轻松的脚步,踩碎心里的沉浮。
“优姐儿…”
没有人发现,在闻氏怀里紧闭着眼的曹渊,此刻已经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