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何等人准备动身前往边境的一天前,宋声白发来了那些照片转译后的篆体文字,以及翻译后的结果发给了他们。
只是不知为何,宋声白在告诉他们这件事时,语气中有着难言的怪异感。
安何与他交谈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纳迪娅则是去到楚景平与秦陆所住的房间,把他们两人叫了过来。
四人一起坐在套房的客厅中,怀着忐忑的心情,点开了宋声白发来的那封邮件。
邮件的的上半部分是几张扫描过的篆体文字和一段约有千字的古文,下半部分则是由现代汉语写成,显然是宋声白翻译的结果。
“那片蘑菇上的内容竟然可以翻译出这么多的内容。”纳迪娅不禁惊叹。
“快看看上面写的什么。”楚景平则是催促安何把邮件拉到那段文字开始的地方。
“千年后而入者,欲见所留勿惊,皆命中当发也…”屏幕上大段的文言文看的楚景平有些吃力。
他与安何一样,年纪尚幼时便离开了家,对于这些东西了解的并不深,因此只能让安何将屏幕下拉,“再往后点,直接拉到宋声白翻译的那段…”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绝望的文盲。”安何一边滑动着触摸板,一边吐槽道。
“我怎么就是文盲了…”楚景平不满地嚷嚷道。
两人的吵嘴冲淡了屋内紧张的气氛,几人也从刚刚焦灼紧绷的状态中舒缓下来,开始沉下心来认真地查看邮件中宋声白所翻译的内容。
“千年后进入到这里的人们,希望你们看到我留下的东西不要惊讶,因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发生的…”
“怎么神神叨叨的?”楚景平疑惑。
“你见到的奇怪的东西还少吗?”安何反问。
楚景平闻言立刻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几人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屏幕之上。
“我知道你们遇到了很多难以解决的事情,也知道你们有许多的疑惑,接下来我的话会解决你们一部分问题,不过也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
我的名字叫做许负,在不久之后,会有一人记下我的事迹留传给后世,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看他衣着,应该是一位品阶不高的官员…”
“这里面提到的官员莫非是司马迁?”安何疑问道。
“再往下看看。”秦陆没有立刻回答。
安何手指压在触摸板上下滑,将屏幕上的内容又向下翻动了一些。
“他会记录我预言的几件事情,后世人也会认为我是一个拥有预言能力的相士,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这种古怪的能力并非我生来就有,它是我幼时贪玩之下,被一个老人所施下的诅咒…”
看到这里时,楚景平的目光不自觉地在安何与纳迪娅的身上转来转去。
而纳迪娅还是一脸懵懂的神色。
她虽然在这段时间内进步飞速,能听懂大部分中文,但是在识字这方面,仍然属于一窍不通。
所以她虽然也站在众人身边凑着热闹,但是对屏幕上的内容能理解的并不多。
“在我五岁的时候,我来到了一条河边玩耍,那时的一些细节我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那天的天气很热,我饮下了河中的水后,就感觉到了脑袋里有两个人在吵架,我痛苦的抱着头颅在地上翻滚,却没有一个人来帮助我。等脑中的疼痛缓解了一些,我想要回家的时候,却发现一个长满白胡子的老者正坐在河边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却能清楚地感觉到,看到他之后,我脑海中的一个声音小了很多,像是惧怕着什么一样。
这名老者说要收我为徒弟,教会我一项神仙才能有用的术法,我因为他可以压制脑海中一道声音的缘故,就高兴地同意拜他为师。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举动是我后来所有魇梦的开度。
我最开始的时候,并不能主动使用这种能力,更多地是通过脑海中的一道声音来感知未来发生的事情,这也使得我小有名气。
后来,在那位老者的帮助下,我渐渐明白了如何驱使这种力量。
老子曾经说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组成世间万物的道,是我们肉体凡胎所不能看见的,只有掌握了自上古流传下的神奇之力,才能窥见它的身影。
‘道’是不断运动着的,即使由它组成的事物处于一个静止的状态,‘道’也依然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飞舞转动,无休无止。
无数个不停的‘道’所组成的轨迹,就是被我们叫做命运的东西。
随着年纪不断长大,我也更能随心所欲地看清楚‘道’的轨迹,只不过越是这样,我却越感到绝望。
从无数次我从‘道’的轨迹中看到的结果我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命运是可以预知,却无法改变的。
不管是一年后我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