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你去睡,明兰你进来吧。”卫恕意说道。
“是,小娘。”
明兰掀开布帘,来到床榻前,卫愈意从床榻上下来,将明兰抱上去后盖上被子,摸着明兰有些凉的手脚问道:“你个傻丫头,在外面站了多久了?”
“明兰,伱听到了多少?”卫恕意握着明兰的手问道。
明兰没说话,卫恕意继续说道:“你一定好奇我为何一直让你不要冒尖出头,今晚姨妈就告诉你。”
烛光里,明兰在卫愈意的身旁歪过头,盯着自己的姨妈。
“姐,真要说?”
“说吧,她总要知道这些缘由的。”
“明儿,这就要从你阿娘小时候说起.”
卫愈意将故事说完,让明兰自己消化着,然后对自家姐姐说道:“其实,这件事我之前也和两家侯府的贵人们说过。”
“怪不得那位平姑娘看我的眼神如同认识我一般。明兰,我让姨妈和你说这些,你心中可明了了?”
“阿娘,我和哥哥姐姐真的不一样吗?”
“大娘子家世好父亲配享太庙有尊贵;林栖阁是你父亲的挚爱有体面;我家世不好也没体面,给你带来的只有偏见。自然是不同的。”
“所以阿娘才让我去老太太身前,阿娘你是赵太后,而我是长安君。”
“姐姐,明儿居然懂战国策?”卫愈意惊讶的看着怀里的小孩儿。
“年前院儿里没炭火,我和阿娘冷的睡不着,阿娘就会给我讲这些故事哄我睡觉。”明兰在卫愈意的怀里说道。
“姐姐,你日子如此艰难了,如何还给家里寄银两?真是.我该早来的,我.”听着卫愈意的自责,卫恕意没说话,只是拍了拍妹妹的胳膊。
“这本是我该做的。”
“可是,阿娘,爹爹不同意,明日还来院儿里怎么办?”
“今日老太太既然让崔妈妈来屋里说了这些话,自然会想到这些。”
“祖母真的这么厉害吗?”明兰有些好奇的问道。
“睡吧,老太太有没有这么厉害,也得你睡醒了才知道。”卫恕意说道,而床边的卫愈意下床吹灭了蜡烛,黑暗里她睁着眼睛,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从林栖阁的床上醒来的盛紘看着身旁哭肿了双眼的林噙霜,心中满是疼惜。
被服侍着起床吃了早饭,盛紘道:“霜儿,我今日再去一趟卫氏那里,多给她些银钱女使,歇了她的心思,我们的墨儿自然会养在老太太身边。”
“紘郎,你也别太强求,都是霜儿的错,是霜儿情深不能自抑,放着好好的正室娘子不当,来给紘郎当个妾室,让墨儿落在我的肚子里,被人瞧不上。”说着林噙霜再次抽噎了起来。
“霜儿,别哭了,到时候明兰自己不想去寿安堂,老太太定也说不出来什么的。”
“紘郎,你也莫要委屈了自己。”
“为了自己的孩儿,谈何委不委屈,你好好休息。”
“嗯。”
整理好仪容,盛紘走在去寿安堂的路上,思虑着如何说服老太太。
结果到了寿安堂却被告知,老夫人还未起身,被挡了回去。
盛紘只能悻悻的出了门,去到了扬州的衙门中。
刚到午时,将衙门里的事情交代好,盛紘便回到了盛家,
在二门没作停留直接去了寿安堂。
来到寿安堂的院子里,
离得正堂有些距离,盛紘就听到了里面女眷的笑声。
到了门口小女使赶忙通报,盛紘进了寿安堂正堂才发现里面居然有不少人。
华兰站在老夫人身边,
王氏已经坐在了老夫人的下首,身边站着长柏、如兰、明兰,另一边站着长枫兄妹。
王氏身边下首的绣墩上,还坐着一个女子,正是卫恕意。
王氏对面坐着的是如今在扬州公干的徐载端,徐载端下首是徐平梅,再下面是徐载靖。
见到盛紘,除了老夫人外的众人纷纷站起朝盛紘施礼。
笑容浮上盛紘的面容之上,朝着众人点着头道:“母亲,今日这是怎么了?”
说话的时候,徐载靖的侍女青草也进了门,站在了徐载靖身后。
老夫人笑着站起了身,王氏和卫恕意也是往后退了一步,给盛紘让出了位置。
“还不是平梅这丫头,吵吵着跟我许久未见,要来蹭我这院子里的午饭,载端这个当大哥的也跟着凑热闹。”老夫人说道。
“母亲院子里房妈妈的手艺是有口皆碑的。”盛紘赶忙笑着回道,然后看了看徐家的三个孩子,心中有些明了了。
“官人,刚才平姐儿来的时候正好说道母亲的身体,知道母亲要养个孩子在跟前,只吵着让靖哥儿再在咱们家待几日,到时同咱们一起回汴京呢。”王若弗笑着说道,说完还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