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吹拂
楚州,
未时(下午两点半左右)
因为顾家和徐家的船在岸边停了一上午,永昌伯爵府的船起了帆,趁着风势已经驶出了很远。
此时,袁家的船停在了楚州大水闸所在,袁家的仆役打听清楚后回到了船上。
“回禀主君,还有两日,才可以开闸。”
袁文纯道:“你没和他们说我们是汴京忠勤伯袁家的?使些银钱喂饱他们不就行了!。”
“小人试过,闸卒说.说他们贵人见得多了,如咱家.这般不.”仆役没再下去。
大章氏斜着眼说道:“什么下贱东西,敢说我们不要脸!!!”
“没没没,说我们不懂事.”仆役赶忙说道
“你!你嗓子被毒哑了?字儿都蹦不出来!滚出去!”大章氏道。
袁秉开没说话,起身走到了船舱外,前方停了十几艘或客或货的船,都已经纷纷泊靠在岸边。
袁秉开看向远处,泊靠的船上大多伸出了长长的木板,不时的有人上船或者下船。
楚州作为运河上重要的一处闸口,不管是之前的河堰还是如今的河闸,平日里都会有很多的客商暂时滞留,早有嗅到商机的官商在此处修建了各类院子铺面,兜售一些楚州特产。
还有人牙子在这里建了牙行,收拢那些被卖了的儿女,或者被处罚的女使仆役。
袁文纯来到袁秉开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父亲,在船上拘了小半月,母亲和您儿媳面色都不太好,还有两日才行船,孩儿请父亲应允让咱们去岸上歇一歇。”
“嗯,去吧,带好仆役婆子。”
“是,父亲。”袁文纯面露喜色回了船舱,不一会儿袁家主人仆妇一帮人便上了岸。
袁秉开看了一眼跟下去的女使婆子后,转头欣赏这楚州的风光。
看着这风景,袁秉开心中还是如同有一块巨石坠着,他现在想来还不如在汴京直接修书一封,说自家二郎病了赔礼两家免了这婚事。
可他想起大小章氏劝他的话,盛家小妾管家,说不定盛家还不知道。
等到时候他们这伯爵袁家到了扬州,扬州人又敢当着他们面说什么?!
而且凭借这一船的彩礼,他们一家人伏低做小,给足盛家面子说不准就成了呢!只要纳彩了,定下了名分,袁家回了汴京说不准又有别的事儿发生,袁家的事就过去了。
想着这些,袁秉开叹了一口气。
袁文纯带着仆役上了岸,找了一岸边上的一家店。众人走了进去,虽然在汴京忠勤伯只是个小小的伯爵。
但是在楚州,还是了不得的勋贵。
店里的各类服侍客人的都是有眼光的。
一看袁家众人的装束面料和首饰穿戴,便纷纷恭敬的伺候了起来,请进了店里最大的厢房。
大章氏上岸也不是为什么楚州的特产东西,主要是在船上被摇的难受,来岸上歇歇,她抬眼看了看身边的嬷嬷。
嬷嬷会意道:“店家,店里可有什么唱南曲儿、黄梅调的?”
“回嬷嬷,自是有的。”店家低头回道。
“那便请个最好的来,放心,少不了银钱的。”
“遵命,还请贵客稍待。”
不一会儿,有在附近卖唱的班子被请进了厢房里,大小章氏听着却皱起了眉头。
看着自家夫人皱着的眉头,那嬷嬷赶忙道:“停停停!”
小章氏扯了扯大章氏的袖子,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使,大章氏点了点头。
袁文纯走了出来,房间里又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两个小厮跟着,走在这楚州水闸岸边,繁荣定然是没有平日的,毕竟还在正月。
前方传来了叫好喝彩的声音,
这时袁文纯也看到了前方正围着一群人,还有几个从船上下来衣着贵重的也在围观。
袁文纯丝毫看不出对自家弟弟婚事的担心,悠然的散着步,心中暗道弟弟娶个最没本事的村妇才好。
随后袁文纯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也凑了上去看看是什么热闹。
袁家的两个仆役在前面分开了围观的百姓。
八字胡和小眼儿也在此处围观,突然感觉自己被推搡到了一边。
袁家的仆役从汴京来到这穷乡僻壤,自然是趾高气昂看到小眼儿看过来也直接瞪了过去。
习惯了好勇斗狠的小眼儿直接看了过去,正想骂几句抽刀子,被八字胡扯了扯胳膊。
“哥,就是个肥羊而已,伱扯我干什么!”
“押司事情为大,你莫要横生枝节。”
两人说完,又绕着人群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朝里面看去。
袁文纯以为是什么热闹,原来是一个荆钗布裙面容黑黄的妇人正在此处玩投壶,周围百姓的叫好声就是因为一个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