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汴河边的应天府下邑漕兵卫所,
出现在八字胡和小眼儿所在地方的那人来到了门口。
夜里看不清,但是他头上还有几片树叶没扫掉。
卫所夜间戒备森严,来人说明了来意,木楼之上的漕兵只说都头出去饮酒,不在卫所。
楼下之人又不好亮明身份,只能道:
“还请告知呼延都头,那船上的有呼延家未来的亲戚,务必看护好!”那人说道。
“我等定然转告:三艘船上有呼延家亲戚,务必看护好!”木楼之上的漕兵说道。
“好,有劳了!”
那人走进夜色里,寒风吹过,只听他嘴里念叨:“也不说请老子进去暖和一下,这皇城司夹着屁眼儿的活,老子是一天都不想干了!”
找了个避风处,吹亮了怀里的火折子看着用烙铁深深烙在竹简上的字迹:
“直娘贼!还要通知此处衙司。要不是为了婆娘下一个紧要处,楚州!”
可能是因为埋伏伪装的时候不能说话,他埋伏的时间又特别长,所以此时有些话痨:“入了帮会肯定吃香喝辣!可恨!师命难为!”
焖上了火折子,这人隐入了黑暗。
“此事一完定要升个官儿才好。嘶!冷!”
离去后不久。
夜深了,一行人来到了卫所门口。
入夜营门不开。
喝的大醉的都头呼延招被大筐拉到了木楼之上。
听到了漕兵所说,呼延招挥挥手道:“我早已知晓,去,熬些醒酒汤来,这侯府里的管事,还真能喝!”
“还有!明日一早,点二十个人,跟上三艘官船,护卫一番。”
“是,都头!”
“呕~~~~”
船起锚,
辰时(上午九点左右)
后面有一艘漕兵快船跟了上来。
航行了半日后,
到了午间,三艘官船依旧是在汴河中行驶。
坐在最后面船上的徐家疤脸亲兵正在和祝庆虎一起吃着前面船送来的吃食。
往嘴里塞着馒头,就着一口肉,疤脸嘟囔着:“白日里看,这漕兵还真不错,不愧是呼延家的,很是凶悍,难道是禁军退下来的?”
祝庆虎道:“可能吧,如今呼延家掌着汴京的虎翼水军,有些精悍的倒也说得过去。”
两人看着自家船上系着的一艘小船正在驶过去送上三家贵人们提供的饭食。
疤脸亲兵继续道:“他们这趟差事结束,定也少不了三家的赏赐。”
祝庆虎一笑,道:“定然少不了的。”
青云来到船上,眉头微微一皱,因为他闻到了有些难闻的味道。
“这位小哥儿,都是军中莽夫,还请见谅,见谅。”领头的押司赔笑道。
“无事,押司过谦了,这是船上从东京带来的大师傅的手艺,还请诸位兄弟不要嫌弃。”
船上的漕兵似乎是因为这饭食呆了一下,还是押司一喊,众人才赶忙躬身谢过。
青云也是躬身回礼,上了小舢板,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是被熏的够呛。
这漕兵船内,诸多兵卒并未立即就吃,反而是推出了一个最瘦小的,那押司道:“吃!”
青云回到官船上,徐载靖正站在船尾看着青云看着他皱着眉问到:“如何?”
“味道很大!”青云回道。
徐载靖看着后面的漕兵船有领头的在向他躬身想行礼,他也是一拱手,脸带笑容。
到了晚间,白家的一位积年的老管事再次送上了备好的吃食。
当晚,半夜。
连成1字的官船突然灯火通明,有仆从在船尾挥舞着灯笼,也有仆役举着火把在牵引小舟,渡了两匹马上了岸。
“哎哎哎,哟~疼!哎哎哎.”老人的呻吟远远的传来
侍卫在侧的漕兵船听到了动静,船上的兵卒也有些躁动。
好在很快接到了官船上派来的小厮,说是有管事急病,要骑马快快送去附近的城里。
让这船漕兵稍安勿躁,听着那管事痛苦的呻吟,领头的押司说了句望管事早些康复就回了船舱。
很快,黑暗的河岸之上就响起了马儿奔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声音很是有些大。
天色大亮的时候,三艘官船已经来到了汴河上的永城,离扬州四百里,离下一个较大的运河城镇楚州六十里。
官船之上再次派来了小舟,直言船上贵人要去岸上看昨夜病重的管事,船要靠岸。
辛苦了一日也请这一船的兵卒上岸潇洒一番。
可漕兵船上的押司居然说要在河上护卫。
三艘官船缓缓的靠了河岸。
汴河之上,漕运繁忙,但此时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