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梅感觉自从自家小弟在初一宫中拜年时候大出风采,这几天她参加汴京贵女们之间的两场聚会,似乎她慢慢成了焦点。
熨帖好听的话语一瞬间多了起来,不管是衣品还是发饰,聪明的贵女们总能找到夸她的办法。
甚至她那写的字,都能被人说下笔有神,夸得她脸都红了。
夸完她还总是隐晦的想从她嘴里多问出一些自家小弟的爱好、喜欢什么香等等。
这让她很是受用,毕竟吹捧的这个东西,不是你说不喜欢就能不喜欢的。
之前,安梅也参加过不少汴京的香衣雅集,品茶诗会,也见过荣飞燕几次。
荣飞燕姐姐正当宠,她也是知道自己长的好看,很是骄矜。
和安梅每次也不过是点头致意的交情。
今天,安梅却是能感觉到这姑娘眼神中的示好,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的讨好,往日里昂着的下巴都低了下来。
安梅眼中带笑的和荣飞燕点了点头,然后看到了一个有些面生的姑娘,衣着虽然素净但是料子不凡,小小的瓜子儿脸,眼神灵动,且眼中满是对安梅的好奇。
张家五娘正在醉心吸猫,
顾廷熠看到了徐安梅的眼神,她眼珠一转热心的说道:“安梅姐姐,这位是海家嫡二女朝云姐姐。”
又快步牵着手拉过来一个神情怯怯的女孩儿,
“姐姐,这是余太师家的嫣然妹妹。”
听到顾廷熠的介绍,两个女孩儿很是标准的蹲礼叫了姐姐,头上的钗环晃动的幅度很小。
显然家教很好。
安梅很有大姐气质的回了礼,一抬头,就看到了甩白眼儿给荣飞燕的嘉城县主。
不过是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看到安梅的眼神,县主的白眼儿又往房梁上甩了甩,这才看过来,对着安梅一笑。
安梅行礼致意,这是宗室贵女,地位高一些。
随后一群姑娘们开始讨论起了汴京新出的吃食、茶汤、诗作、绣品、首饰等等,一时间叽叽喳喳。
张家五娘正在吸猫吸得爽利,发觉到荣飞燕的眼神,歪头哼了一声,转头就看到了躲避她眼神的那个叫余嫣然的小妹妹,余嫣然刚才在看她怀里的狸奴。
看着余嫣然的样子,张家五娘走了过去道:
“你要摸摸它吗?”
余嫣然下意识的就摇头,但是看到张家五娘友善的眼神,她点了点头。
郑骁的侄女郑旖看到此景,她是郑骏的嫡长女,她和安梅眼神示意,
安梅道:“张家妹妹是个好心的。”
另外一边,海朝云正在和顾廷熠说话,讨论着她头上那很是稀奇少见的首饰。
因为在三楼,位置高,三层还开了几个小窗,正对着金明池,所以在小窗前,有几位贵女正在临窗作画,很是风雅。
郑旖看着这三层的环境,继续和安梅说道:“此处,以后倒可以常来,安梅,你看,这里居然还有可以推拉的巨大屏风呢。”
两人说着,有楼里的侍女五六人捧了几束鲜到一旁,看到此景,几位喜欢插的贵女惊喜的走了过去。
荣飞燕就是其中,她拿起侍女送上来的鲜和剪刀,看到剪刀两刃前面被造成椭圆,刃口更是靠近在两刃交叉的位置,如此也就不能伤人了。
荣飞燕自言自语道:“吴大娘子有心了。”
临窗的位置,张家五娘怀里的狸奴已经给了余嫣然,她来到这里看着卢家的姐姐所作的水墨画,道:“姐姐,伱画的真好看!”
“谢五娘夸奖,到了春日里,定要再来此处画上一番。”
吴楼之上风轻云淡,
朝堂之上,
休沐后的首次朝会,
袁秉开已经跪在地上心中发紧,听着御史台谏官们的参奏,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陛下!忠勤伯爵袁秉开,治家不严,罔顾人伦,合该罢爵贬官,永不录用!”
“臣,附议!”
“臣,马政副使,杜惠有奏!”
“允。”
“陛下,年前马政多事,天武军整肃,马匹缺额严重,乃是袁秉开废寝忘食辨别优劣,于年前补足了天武军缺额,精力忠于国事,如此才家中失察。”
“徐卿?”
“回禀陛下,杜副使所言不错,送往天武军驻地之马匹皆是适龄,健壮无病,是精心挑选了的。”
“好。如此便罚俸半年,降一级查看一年。”
袁秉开跪在地上,恭敬回道:“臣,谢陛下宽宥!”
皇帝挥了挥手,他有儿子,皇后肚子又有了,自然是心情舒畅,罚也是从轻了的。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散了朝会,袁秉开等在殿外,看到杜副使和徐明骅,赶忙拱手致谢,三人一同朝外走去。
“杜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