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娃把水舀到盆里，端到浴室给叶向北沐浴。
现在全家上下都照顾他一个病号。
叶怀谦屁颠屁颠跑过来把他拉过去，“爸，快去洗，妈说你的伤口洗干净才好的快。”
“好，谢谢我们家的……三个小宝贝。”
他从来没这么称呼过孩子，第一次有点说不出口。
“爸，你还是别叫这个称呼了，让人听了嗯嗯嗯……”叶怀谦捂着小心口摇头说。
三个孩子都过来拉他，他们都听了林初月的话，虽然还不太懂什么是保持清洁，反正就是要洗澡就对了。
叶怀泽催促道，“爸，你快去，洗了好的快。”
“等一下，衣服还没拿。”
叶怀谦拉着他的动作一顿，小眼珠子转了转，灵机一动，“我们给你拿，不，让妈给你拿。”
叶向北，“……”
林初月，“……”
他又说，“我听二胖说，他爸经常不拿衣服，都是让她妈拿的。”
两个大人听着他的解释，对视一眼，叶向北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人家那是真夫妻，他们不是啊！
“咳，你先去擦一下，我待会给你拿衣服过去，拿到门外给你。”
“不是门外，是里边，妈，爸受伤了，自己穿不了衣服要你帮忙穿，特别是裤裤子，要这样弯着腰，会拉到伤口，二胖说他妈都是把衣服拿进浴室的。”
叶向北赶紧抬手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耐心教导说，“你们还是孩子，以后瞎说大人的事情，知道吗？”
“唔唔唔……”叶怀谦不说话就难受，用小手拍着他的手背，“不是我瞎说的，都是二胖告诉我的，爸，你也知道他的？就是我们家下边隔几条巷子的二胖啊。”
“我知道，你别在你妈面前胡说，我自己去拿衣服。”叶向北现在哪里还敢让林初月帮忙拿，而且也不差这点功夫。
这时大儿子叶怀泽也说，“爸，快去吧，不然水就凉了，你要是不想麻烦妈，我给你拿。”
“快去擦一下身子，上床好好休息，别让孩子们着急。”林初月端着半盆热水出来准备先帮周钰婷洗个头发，她的头发上的白白点点可能是虱子。
叶向北客气地说，“麻烦你了，那我先去了。”
用瓜瓢从水缸里舀了满水，温水刚好洗头，“婷婷，待会婶婶帮你洗头。”
她等了一会才点头，林初月以为她是不习惯也没多想。
进屋找到装着叶向北衣服的袋子，他的衣服很简单都是军装，检查了一下是一整套轻薄打底适合睡觉的，上衣裤子还有裤衩子，就着袋子拿去。
她在外面敲门，“抠扣扣！！！”
浴室就在厨房下边那间，她拿过去时，发叶向北还没脱衣服。
她打趣说，“向北同志，你不会是怕我占你便宜吧？”
“没有，你别误会，孩子不懂事，这点小事都要麻烦你，辛苦你了，还有谢谢你。”
“你都说是小事了，举手之劳而已，何况你是为了救我才导致伤口裂开的……你要是不想麻烦我，好好养伤，千万别再折腾了。”
“好，我会注意。”
两人在浴室这边聊了一会，她转身就看到叶怀泽两兄弟已经给妹妹洗头了。
叶怀泽说，“妈，以后我们给妹妹洗头。”
一个负责抹上香皂，一个负责用瓜瓢从上往下浇水。
林初月走到他们那边，觉得他们的动作还挺熟练的，都比理发店里的一些大人新手还要专业，看着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怀泽会帮别人洗头吗？还洗得这么熟练？经常帮弟弟洗头吗？”
“不是，是奶经常让我们给她洗头。”
林初月气得胸口闷，王菜琴真会使唤人，一个大人还让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下地干活、洗头，睡地上，还不给人吃饭，剩下的剩菜剩饭才轮到他们。
叶向北给的生活费都给他们私吞了，有钱还有两个免费劳动力。
真不是东西。
叶怀谦浇完水，自告奋勇地说，“妈，你放心，以后我和哥哥也给你洗头。”
正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洗头的周钰婷也跟着说，“婶婶，我也给你洗头。”
林初月不是王菜琴，使用这么小的童工会有负罪感，连忙摆手说，“我一个大人有手有脚的，不用你们帮忙，你们会给妹妹洗头，或者自己洗头已经很棒了。要不你们帮忙看一下火，要是烧好了，你们也洗个澡，我来给妹妹洗头。”
虱子不容易洗，两个孩子以前可能是节省习惯了，都舍不得抹肥皂，会洗不干净。
两兄弟对视一眼，叶怀谦说，“妈，我去，让哥给妹妹洗头吧。”
林初月觉得这几个孩子很没有安全感，像是被抛弃，急于表现自己很勤奋会帮忙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