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过后,江嫦才看见谢元青因为吻她,嘴上有了淡淡的紫色,像个俊俏的吸血鬼。
想着这一路走回来的是,那些人一样的眼光,感觉自己的小秘密都被发现了呢。
谢元青看她想笑又憋着的模样,干咳一声道:
“别憋着。”
江嫦捂住肚子笑了好一会儿,看得老寡妇莫名其妙地嘀咕道:
“小江,脸伤了我可以理解,小谢嘴也破了?咋都乌漆麻黑的?”
刚忍住笑意的江嫦,顿时又笑得前仰后合。
等到日暮的时候,饭桌上摆着一盘清炒土豆丝,一碟子糖拌西红柿,还有一个丝瓜鸡蛋汤。
老寡妇看着一桌子清汤寡水,又看看脸上擦伤的江嫦,盯向表情严肃的谢元青,也不敢问自己的烤包子了,只敢低头呼噜呼噜喝粥。
江嫦这次倒不挑食,她很饿。饿得肚皮贴脊梁,饿得西北风吹脸庞。
一大早出门,折腾一天,晚上回来,什么也没吃。
老寡妇唏哩呼噜喝完粥,又吃了几筷子菜,然后道:
“小江,小谢,我吃完了,一会儿你们吃好把碗筷放着我来收拾。”
说完一溜烟儿就走了。
江嫦憋笑,“你的饭菜,估计让大娘想到了她这些年波澜不惊的守寡生活,才胃口不佳的。”
谢元青喝一口白粥,“蒋玲玉说,你嘴里有伤口,要吃清淡一点才好。”
江嫦用舌头顶了顶破掉的腮帮子,顿时“嘶”一声。
谢元青看她歪嘴闭眼的模样,好气又好笑,“别舔。”
江嫦低头小口喝粥,尽管避开伤口处,依旧感觉不舒服,胡乱吃了两口也不想再吃了。
谢元青看她面色疲惫,递给她一杯加了盐的温开水道:
“你洗洗早点休息,孩子我来管。”
江嫦看着盐水皱眉,仰头看他,期待道:
“可以不喝吗?”
在谢元青温和且坚定的目光里,江嫦仰头喝在嘴里,漱口,然后跑在屋外喷出去。
“汪汪~~”
被喷了一口盐汽水的白毛和黄毛很茫然。
江嫦捂住腮帮子,呲牙道:“你们好啊,浇个朋友啊!”
“汪~”
晚上江嫦躺在床上,看谢元青有条不紊地给三个孩子喂完奶后,还有空拿着书本守在他们小床边等他们睡觉。
江嫦裹在被子里,脑子里想着苹果干的事情。
野苹果林里树上还挂着许多苹果。
“谢元青,现在改革开放了,家属院让做生意吗?”
谢元青把视线从书中移开,抬眸看向裹成蚕蛹的人,这露出小脑袋的人。
“你要做生意?”
江嫦就把苹果干的事情说了。
谢元青听完后,问她,“你有什么计划吗?”
江嫦说:“我看大院的家属都无事可做,日子过得也不富裕,刚好趁这次机会挣点外快。”
看见谢元青专注听她说话,江嫦不自觉就把自己的计划讲出来。
“我准备成立一个临时的军属合作社,明天开始流水作业,一部分人去采摘,一部分人去皮,余下的蒸晒,争取在苹果落地之前全部换成钱。”
谢元青看着她手中的采购单子,沉思一会儿道:
“你先别急,明天和二芳嫂子商量一下,因为何司务长的关系,她和家属关系好,有她在,你会省不少力气的。”
谢元青说完,又说了几个家属的名字,看江嫦迷茫的眼神,他笑道:
“我一会儿出去一趟。”
江嫦听他语气缓缓,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我的计划可行。”
谢元青看她亮晶晶的眼睛,不自觉地点头。
“这种挣钱的事情,没有人会反对的。”
江嫦喜滋滋的嘀咕道:“物以类聚,人以穷分。果然贫穷使人团结。”
谢元青问:“家里没钱了吗?”
他这句话,倒让江嫦想到了正事儿,“今天在集市上买的东西,本来是小团子们满月酒的,全都没了。”
谢元青放下书,走过来,坐在她床边,“你给我一个单子,明天我去县里再给你买。”
江嫦仰头看他好看的下巴,摇头道:
“不怎么麻烦,如果人不多的话,蒋玲玉帮我买了一头羊,能做两桌席面。”
谢元青伸手将她受伤的半边脸上的几根发丝轻抚下去。
江嫦被他这种自来熟的暧昧弄得有点脸红。
“还疼吗?”
江嫦本想摇头,眼中狡黠一闪,点头。
“我有一个朋友,她说自己耳朵疼,他对象亲了亲就不疼了。”
“哪里疼?”谢元青很上道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