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医院。
魔音贯耳,层层叠叠。江嫦岿然不动,她急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只有一双手和两个奶。
余下那个挑嘴的要是不喝牛奶的就得排队了。
她最多说上一句,“喝奶需要等待,叫声宝贝你得忍耐。”
江嫦如今已经能一手搂住一个喂饭,然后也不亏待自己,她张嘴,谢元青就把一块炖得软烂的鸡肉投进去。
“没承想,有一天我也能过上‘一天啥也不会,除了吃就是喂’的好日子。”
江嫦腮帮子鼓动,说话十分含糊。
谢元青如今已经能够在这个时候,目不斜视地给江嫦喂鸡汤或者猪蹄汤了。
江嫦也能够抬抬头和他对视了,什么发情不发情的,暧昧不暧昧的,在三个闹腾不停的小猴子面前,统统一边玩勺子把去!
江嫦咽下寡淡无味的鸡肉,踢了踢一整天没怎么动过的腿,对谢元青开口道:
“喜不喜欢慵懒风?”
谢元青一手安抚着落单的小崽,一手稳稳地给她往嘴里投喂。
“嗯?我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星期了,慵懒不慵懒?”她继续问。
谢元青看她头发蓬乱的模样,清了清嗓子道:
“一会儿喂完老大后,我给你用清水擦一擦。”
江嫦目的达到,低头看她的漂亮的小崽,嘴角愉悦。
边疆这个季节的天气虽然说不热,但谁也受不了一个星期不洗澡。
蒋玲玉进来的时候,看着哭得都岔气儿的老大,连忙抱起来,不满道:
“你们两个到底能不能行,孩子都哭成这样了。。。”
她话说一半就闭嘴了,因为看到了小老大手腕上的红绳了,她抱着孩子摇了摇,道:
“挑嘴的小东西,怪不得别人。”
江嫦觉得小崽真是最神奇的存在,不过短短一个星期的工夫,就从红彤彤的小猴子变成了白白嫩嫩的小包子。
蒋玲玉说是她喂养得好,她很骄傲,虽然是混着奶粉喂的,但她一点都没有偷懒。
夜半喂奶一次都没有少,以至于她好吃好喝,但也迅速地消瘦下去。
“今天你就可以准备准备出院了。”
谢元青眉头微微拧起,“不是要住双月子吗?怎么这么快出院。”
蒋玲玉继续摇晃地哄着怀里的小老大,听他哭声小下去后,才道:
“还想在医院住俩月?知不知道整个病房都在投诉,你们家这三个,能顶上一个连了。”
谢元青略微羞愧。
江嫦低头看着可可爱爱的老二和老三,念叨道:
“很好,你们三个一出生,就让我站在了道德的低洼。。。”
蒋玲玉瞥了一眼江嫦,似笑非笑道:“你确定是因为他们,而不是你嘴太碎?”
江嫦无辜地看她,“我干什么了?”
蒋玲玉说:“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一个头上绑绷带的小战士。”
江嫦心虚了一下,中午她趁着三个小崽睡着,谢元青不在,她在病房门口放风来着。
“就是那个包扎得鼠头鼠脑的小战士?”江嫦问。
蒋玲玉说:“你为什么告诉别人千万别照镜子?”
江嫦咬唇,憋笑道:“他好好的一个人,不知道哪个大夫给包扎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话让他起了好奇心,跑去护士站借了个镜子,然后把纱布笑的崩开了。”
江嫦看蒋玲玉圆圆的脸上全身寒霜,弱弱道:“该不会你就是那个内蒙古大夫吧!”
谢元青问:“什么内蒙古大夫?”
江嫦嘿嘿道:“包头大夫啊!好好的一个人,用纱布包得像只耗子,尖嘴挠腮的那种土耗子。。。”
谢元青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江嫦同志,你今天必须出院!”蒋玲玉语气不容置疑,还带着一丝丝恼羞成怒。
她知道谢元青的假期早就没有了,于是硬挺了好几天,忙前忙后照顾月子。
可谢家的三个小猴子一哭,感觉这小小的医院都在颤抖。
“你们一家五口每天精神焕发,其他人每天可都是精神病焕发。”
谢元青算了算时间,表情严肃道:
“我明天就要去团部开会,在有人接替我之前,江嫦必须在这里住一天,实在不行,把孩子弄走。”
蒋玲玉: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江嫦歪头,油腻腻的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蒋玲玉道:
“小蒋同志,要不你和我回家一起住,你可是孩子们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接触的人,他们离不开你的啊。”
蒋玲玉听完面色缓和许多,没好气地看着两人道:
“哼,你们两个一个钢刀子,一个软刀子轮流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