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东升大步往前走,摇着扇子的那一帮人眼睛顿时如同探照灯一样看过来。
隔着老远就开始指指点点。
“别怕!”
吴东升感觉江嫦脚步停下,以为她没见过这种阵仗,难得地多说了一个字安慰她。
说完人背着手大步往前走。
“哎呦,老吴头。。。”
一个老太太一脸八卦地盯着江嫦,正准备开口,就听老吴头道:
“呦,都活着呢?”
一句话热闹的氛围全消除,老头老太太们口中的八卦和问候全部噎在嘴里。
斑驳的烈日打在他们脸上,一帮人面色犹如调色盘,十分好看。
江嫦觉得炙热的太阳都降了几分温度。
等一帮老头老太太们骂骂咧咧的时候,江嫦已经和老吴头站在打头的一个小院子门口。
吴东升看着江嫦恍惚的脸,难得安慰他道:
“医院的狗路过都得被他们说两句,习惯就好。”
江嫦尿素袋子里的黄毛和白毛瑟瑟发抖。
推开只有三四平米的小院子,吴东升用钥匙打开屋门。
十多平米的空房间一目了然地出现在江嫦的视线里。
白墙水泥地,屋子打扫得十分干净,靠着窗户的地方摆着一张瘸腿的书桌,阳光照射在桌面上半点灰尘也无。
在墙角的地方摆着一张小木床,上面空空如也。
“厕所在刚才过来的路口,用水院子里有自来水,水电自负。”
吴东升简单明了地说完后,盯着江嫦。
江嫦秒懂,从包里拿出三块钱递给他,“今天实在太感谢吴医生和您了。”
老吴头收了钱后,仔细放在口袋里。
从自己带着补丁的上衣兜里取下钢笔,在书桌抽屉里找出一张旧报纸。
寻了空白处,写了一个收据,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江嫦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江嫦瞧着老头干瘦的背影在烈日下笔直前行,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幽幽叹口气。
“汪汪~”
“咯咯~”
三毛们的抗议声音将她唤醒,连忙费力弯腰,解开尿素袋子,将它们放了出来。
二狗一鸡获得自由后都眼神幽怨地看着江嫦。
江嫦坐在还算干净的架子床上,决定先发制人清了清嗓子道:
“都怪你们太抢眼,我只能把你们藏起来喽。”
黑毛鸡仿佛能听懂她的话一般,低头啄了啄两只委屈巴巴的狗。
三个家伙当着江嫦毫不避讳地进行了一场密谋。
“咯咯咯~”
“汪汪汪~”
“汪汪~”
江嫦把手伸进尿素袋子,实则从冷库里拿出了一把米糠和两根带着肉的骨头后。
三毛联盟迅速瓦解,很好地演绎了什么叫做:“食食物者为俊杰”。
看着干饭的三毛们,江嫦抓着尿素袋子,决定还是得出去一趟。
不管是短租还是长住,最起码的东西需要添置起来。
江嫦顺着记忆里的路出去的时候,路口的八卦大军们已经撤退了。
也是,马上就是中午日头最热的时候,这能烫伤人的天气,傻子才在外面晃荡。
江嫦刚吐槽完,就听有人说话。
“嘿,妮子?”
抬眼看去,迎面走来一个短发老太太,怀里抱着一床被子,手上还提着一些东西。
江嫦站定,看她满头大汗,连忙道:
“大娘,您叫我呢?”
老太太快速地打量了江嫦一眼,“你就是萍子说的那个妮子?”
看江嫦似乎没反应过来,老太太道:“额是她二婶儿。”
“大娘,你好。”江嫦乖巧。
吴大娘瞧着江嫦的模样,心中满意,自家一棍子闷不出个屁的老头子,递给她三块钱,啥也说不清楚。
弄得她慌忙去问了侄女是什么情况,才匆忙赶过来。
江嫦迎着老太太回家,进门老太太就看见蹲在家里的两只圆滚滚的狗和一只毛羽发亮的黑鸡,稀罕道:
“哎呦,妮子你可真是心善,逃难还带着自己的狗咧,这两天来县里的人可多了,人能活着就是万幸了,猪羊丢的丢死的死,狗都被炖熟吃到肚子里去喽。”
江嫦翘着小下巴给了三毛们一个自己体会的表情。
黑毛鸡不是昴日星官,两只狗也不是二郎神家的哮天犬,哪里知道她的这个傲娇表情的含义,根本不带搭理她的。
“大娘,我想添置些东西,哪里方便?”江嫦问。
正在给江嫦铺被褥子的吴大娘手脚没停道:
“去医院对面的百货商场,后头有条街,什么都有,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