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要晴,谷雨要淋;谷雨无雨,后来哭雨!
日子在一天热过一天地中过去,清明无雨,谷雨依旧没有雨。
现在不光是村里的老人们着急,青壮年也开始急了。
江嫦家旁边是横着通往镇上的路。路旁边就是平日用水的小溪。
老话儿说得好,谷雨前后,种瓜点豆,可是地已经开裂了,空气里一丝风也没有。
县城里农业局的专家们也下来好几回了,面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
刚好一点的老村长一瞧这种情况,干脆继续病着,事事让村支书做主。
村支书也算尽责,问了村里的老一辈人,开始大规模地组织挑水浇地。
所以江嫦家的门前一整天都是人来人往,路上的水洒在地上,变成泥泞,然后又被烈日烘干。
秦老婆子来得也不如往日的勤了,家里的媳妇孩子都要凌晨出去挑水。
日头起的时候,一家子去林沟捞小鱼儿,晚上回来天黑透后再继续挑水。
老太太偶尔来,人也很疲惫,没了往日八卦的劲头,只是沉默地帮江嫦做小衣服。
她的针线是真的出众,感觉布匹在她手里,三两下就成了一件小衣服。
厨艺无双的江嫦,半点没学会。
“哎呦,妮子,这片缝歪喽!”老太太走神的江嫦针脚就下错了。
她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不擅长。
她看着自己歪歪扭扭缝补到一起的两块布,觉得这已经是顶顶努力的结果了。
“大娘,现在的鱼是不是不好捞了?”前些天,老寡妇家每天三四桶小鱼。这两日已经只有一桶了。
老寡妇用针脚划了划头皮,说:
“林沟我们常去的地方捞得差不多了,得给水里留些种。”
江嫦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老寡妇瞧着江嫦关闭的院门,艳羡的同时也有些担忧。
“妮子,现在村里人心躁,你自己得注意安全。”
村里子的院门不常关,但江嫦的院门大部分就是关着的。
她自己身份特殊,村里聪明人很多,在孩子出生前,她暂时不想和村民过多接触。
江嫦点头,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
外面敲门响起的同时自行车铃铛也响起了。
“妮子,请问江嫦住哪里?”说话的是个声音干脆利落的女人。
“你是?”三妮小脸警惕地问。
江嫦拉开门,喊了一声“枣花姐。”
枣花坐下后,瞧着江嫦的肚子咋舌道:
“妹子,我才几个月没见你,你这怎么要生了一样。”
江嫦摸着肚子笑,年前见枣花的时候,肚子还是平坦坦的,如今已经鼓成了个圆球了。
“别不是俩吧。。。”
枣花自己有三个孩子,最大的今年已经开始相看对象了,她有经验。
秦老婆子知道接嘴道:“可不是呗,要么是俩,要么是仨,这肚子顶上人家的七八个月大了。”
江嫦吓一跳,罕见地变了脸色:“仨!大娘您别开玩笑,这又不是生小猪。”
秦老婆子眯着三角眼,盯着江嫦的肚子道:“可不一定咧。”
三妮好奇地盯着江嫦的肚子,很难想象里面有三个小崽崽。
江嫦有瞬间动摇,想起谢元青的嘱咐,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去县城。
还有这个年代有剖腹产吗?
虽然她怀孕到现在,能吃能喝,打架骂人两不误,身体壮得像牛犊。
可一口气生三个,她是无法想象的。
几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瞧着枣花欲言又止的模样,秦老婆子识趣地要带着三妮走了。
三妮和白毛和黄毛两只狗玩得开心,根本不想走。
老寡妇牵她手,叨咕道:“你个半大姑娘,没事儿别成天瞎溜达,像溜达鸡儿一样。”
三妮还没说话呢,黑毛鸡张开翅膀就朝着老寡妇扑腾而去。
老寡妇拉着三妮骂骂咧咧地跑出门去。
等人走远了,枣花才松一口气,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
“妹子,要粮食不要?”
江嫦一愣,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她最近被秦老婆子科普了六零年的那场饥荒,她是有些焦虑的。
“上次我让人给你传话,就是为了这事儿。”江嫦也坦白。
上次夏红星给枣花传完话后,江嫦这几天一直在等枣花来,可左等右等半点没动静。
她冷库里的东西,偷偷吃个半年一年的还行,但如果真的是三年起步,再加上孩子明显是不够的。
“最近这段时间,家里出了点事,一得空就来了。”枣花含糊地解释了两句。
“都是什么粮食?”江嫦没有问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