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嫦和秦老婆子一人一碗奶白色的小鱼汤,手里拿着金黄酥脆的小炸鱼,吃得满嘴流油。
因为有老寡妇在,脚底下急得团团转的白毛和黑毛就没有享受到江嫦的投喂。
旁边溜达的黑毛看向老寡妇的眼神十分不善。
老寡妇毫无察觉,喝一口鱼汤咂吧着嘴,感慨道:
“没想到这些往日瞧不上的小杂鱼竟然能做出这样的美味。”
若不是她在一旁看着江嫦做的,她根本无法想象,就是把鱼两面煎黄,放入开水煮一煮,汤就变成白色的。
煮完后,用笊篱把鱼肉捞起来,在汤里放些萝卜丝,加点盐和胡椒,就成了眼前美味无比的汤。
桌子底下的黄毛蹲在江嫦脚边,时不时地扒拉一下江嫦的裤腿,等她低头看的时候,就用咕噜噜的黑眼睛看她。
白毛急得直呜呜呜,江嫦故意手一抖,掉了一块在地上。
老寡妇眼疾手快,弯腰扒拉开两只狗,伸手要去捡,然后“嗷”一嗓子。
“你个慈马二愣的怂瓜鸡,敢啄老娘。。。”
江嫦看老寡妇捂住手,对着黑毛鸡就想踹一脚。
结果一脚落空,人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还是江嫦扯了她一把才稳住。
老寡妇瞧着气定神闲的斗鸡眼,和嗷呜两口吃掉小黄鱼的狗崽子,她脾气上来了。
于是江嫦坐在桌子上,看着院子里鸡飞狗跳了好一会儿。
黄毛和白毛如今也半岁多了,长的比同村的狗都要壮,家里的院子大,两只狗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院子晃,在黑毛鸡的带领下,鸡里鸡气的。
两只狗围着老寡妇脚下打转,黑毛鸡溜溜达达,时不时地对着老寡妇“咯咯咯”。
气的老寡妇拍手跺脚又抖腿。
江嫦单手撑着下巴,“分工明确,一个法术伤害,两个物理攻击,不愧是我养出来的崽。”
江嫦说完感觉肚子动了一下,她拍了拍肚子对老寡妇道:
“大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鸡脑瓜子不行,两只狗都是它带大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就别和它们计较了。”
老寡妇双手叉腰,气喘吁吁道:“妮子,你别管,今天我就让三个小畜生知道知道,什么叫寡妇不好惹!”
话说完,又听到江嫦说鸡笨,战意盎然的老寡妇顿时有点心虚。
但她眼睁睁地看着油汪汪的小炸鱼被两只胖乎乎的狗给吃了,跟剜了她的心一样。
“这掉地上了,捡起来吹吹照样吃,太糟蹋东西了,狗吃屎就行了!赖家的就是吃屎长大的,你家没,让它们去赖家。。。”
江嫦嘴角抽抽还没说话呢,两只狗就朝着她狂吠,仿佛在说:
“污蔑我们吃屎就算了,竟然还在屎里下毒!”
江嫦连忙把脑子里的画面挥了出去,轻轻呵斥了黄它们两句,给足了老寡妇的面子。
老寡妇看着江嫦嘴角带笑的模样,仿佛懂了些什么,她走到桌子旁边坐下,语重心长道:
“妮子啊,花钱容易挣钱难,不尝汗水不知道咸,过日子要精打细算哦,我瞧今年年景不好,等你真的饿了,什么都能吃得下喽。。。”
江嫦: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大娘,你回去和皮蛋爹他们说,还有这样的小鱼儿,我收,一块钱一桶。”
老寡妇脸上表情十分古怪。
想笑又觉得江嫦败家,又是矛盾的一天。
“妮子,你这种吃法确实好吃,但费油啊,你想想,这鱼又不管饱,偶尔打个牙祭解解馋就好了。”
她为什么那么心疼掉在地上的鱼,可是裹着带鸡蛋的面粉,在油锅里洗了两个澡的鱼儿啊。
别说农村了,就是县里也没人敢这么天天吃啊。
江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腼腆笑道:
“大娘,我最近胃口不好,就觉得这鱼好吃。”
老婆子看她大如球的肚子,也不劝了,叹气道:“儿女都是债哦!”
送走了把一小盘子小炸鱼裹在自己怀里的老寡妇,江嫦准备午睡。
躺在炕上,即便下面铺了两床厚被子,江嫦还是觉得整个人不舒服。
平躺,侧躺都无法入睡,于是将被子靠在身后,开始思考怎么换物资,和谁换。
镇上的枣花是她想到的第一人选,打过几次交道,她觉得枣花身上有着西北人的热情淳朴,两个哥哥虽然有些精明,但也实在憨憨。
上次交易没有露出半点口风来看,应该很懂规矩。
她手里的猪肉、白糖、罐头、都是硬通货,可以全部换成面粉小米高粱之类的。
村里人的话,江嫦计划问一问夏二爷他们家是怎么打算的。
老寡妇说,夏二爷家在两个灾荒年一个人都没死过。
江嫦就知道夏二爷家肯定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