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开始诗会第六项,由高士廉大人颁发……”长孙冲正欲将高士廉请下来,却被一个略显急切的声音打断了。
“不知长孙公子可否吟诗一首?吾等实在好奇自己与公子之间的差距。”崔牧拱拱手道。
李耀、崔服等人面色一僵。
人家都不参加了,你还非要人家作诗,就那么喜欢被比下去?还吾等,求求你了,不要带上我们。
那帮长安子弟论诗才虽然逊他们两三分,但是作诗速度还在他们其上,他们已经不敢小看这帮长安子弟。
而且他们可不认为有人敢在那么盛大的诗会上提前漏题。
毕竟题目是时年六十九的虞世南出的,这位可是陈朝太子中庶子虞荔之子、隋朝内史侍郎虞世基之弟。
这位大家善书法,与欧阳询、褚遂良、薛稷合称“初唐四大家”,时称“德行、忠直、博学、文词、书翰”五绝。
众人不会认为他会做出私自漏题之类的事,再说了,主持诗会的都是李纲、虞世南、孔颖达此类的大家,众人对这次诗会的公平性那是十分的相信了
虽然他们不是太想让长安冲作诗,不过他们倒是能理解崔牧,毕竟从这位麒麟才子手中吟出的诗,可谓是首首都千古流传。
于是乎,在心中的一番天人交战之下,也转变了心态,期待起了长孙冲的诗词。
“那好吧。”长孙冲一脸为难的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倒是乐开了花。
唉呀,自己本不想装逼的,可是装的机会正朝自己冲啊。
要论怎么让众人心服口服,那只有这一篇了吧,被闻一多誉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孤篇压盛唐的那首诗了吧。
众人听闻此言声音渐渐降低,期待着这位麒麟才子的绝世诗篇。
长孙冲将喇叭交给一旁的侍女,从袖口中取出折扇,啪的一声打开。
上面印着几行大字:时不再来,命数由天,逝矣年华,红颜白发,超脱网尘,天相吉人。
这感觉,挠一下的就出来了。
长孙冲边扇扇子,边来回踱步。
可称得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婉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长孙冲将扇子一合,朝着众人微笑点头。
短暂的寂静后,不知是谁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艹’,如同一滴水掉入油锅般,无论男女,全体沸腾了起来。
“记下了吗”,孔颖达对着一旁宦官的厉声喝道。
宦官感受着周围一个个如同刀枪斧钺的眼神,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长孙无忌疾步走了上来,夺过宦官桌上的白纸,看着记得清清楚楚的诗词满意的点了点头。
“唉,我都说过了多少遍了,要藏财于腹,这逆子,根本不听。”长孙无忌装作一脸不爽的样子嘟囔道,但轻抚着白纸的手,却是一直没停。
“是啊,我在弘文馆里也经常说要谦虚,要将机会留给其他人,这孩子啊。”孔颖达走上前附和道。
奶奶的,凭什么,都是勋贵,为啥你家娃子那么出众?众人不忿,决定回家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自己儿子。
“我服了。”李耀朝着邀请自己同坐一艘船的崔服叹道,本以为自己最多差个两三分,这首诗下来才知道自己给长孙冲提鞋都不配。
崔服点点头,表示认同,看着手旁写着着自己诗词的白纸更是烦闷,随手一团,扔入水中。
“崔兄?”李耀喊道。
崔服摆了摆手道:“李兄,不必多说,我自己清楚和他的差距。”
“不是,崔兄。”李耀又道。
“李兄,我自己清楚,我的诗写在如此好的纸上就是暴殄天物。”
“崔兄,你倒是听……”李耀无奈道。
“李兄,你不必在劝……”
“你好,打扰一下。”一位禁军敲开了船门,举起了手中被打湿的白纸问道,“随意丢弃垃圾,罚款一两。”
崔服瞪大了双眼,转头看向李耀。
李耀无奈指了指自己头顶,崔服这才注意到自己租的船上贴着一条白色纸条。
“龙池是我家,环境靠大家,随意丢弃垃圾罚款一两。”
……
崔牧离得最近,听着也最清楚,桌游、绝对、诗词,他是真服了。
崔牧深吸一口气,恭敬拜道:“弟子博陵崔氏崔牧,见过老师。”
王烈、李耀等人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毕竟长孙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