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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玉瑶刚到瞿府,管家瞿洪勇快步向瞿邵荣禀报。
方氏正斥声瞿林,听得魏玉瑶来府,瞬间收敛了气性,向门口迎了过去。
见她上前拉过魏玉瑶的手,笑着道,“可算盼到你来了。”
“二舅,二舅母。”
魏玉瑶见礼后,视线能见方氏身后跪地的奴仆,于是她目光看向方氏无声询问。
方氏倒没遮掩,直白地说了声“出了家贼”。
这事魏玉瑶已是知晓,方氏并不知她因此事而来,只当她来得凑巧。
方氏笑拉着魏玉瑶坐于上首,被她委婉拒绝,
“今儿犯事的是瞿家奴仆,二舅二舅母还得训家训,瑶儿就厚颜来凑个热闹。”
想想这事出在瞿家身上,还真要给魏玉瑶一个交代。
幸得她并未因而生怨,方氏松了口气。
“让瑶儿见笑了。”
瞿邵荣一脸无奈地道了声,便命人给魏玉瑶上茶。
她坐在方氏左手的下首位置上。
瞿邵荣又命人去搜倚翠房中。
毫无疑问,方氏所猜测是对的,真给搜出了一包袱的金银首饰。
瞿邵荣接过就扔在了二人的面前,怒声,
“这些钱财从何而来,你二人可想清楚老实交代出来!”
瞿忠作为瞿府本家管事,自然能一眼瞧出那一包袱的金银首饰的价值,可不下于五百两。
他的好儿子啊。
居然得了大笔银钱全数用作讨好倚翠这女人,就连他这个老头亲爹,连一个铜板都不曾孝敬过给他!
瞿林她妹妹更委屈。
盯着地儿那些京城最新颖的金饰,她哥居然只惦记着旁的女人,那倚翠还不曾不是她嫂嫂哩!他哥就没想过要给她添嫁妆么!
瞿忠气得哆嗦着唇,抬手就往瞿林后背上捶,骂道,
“你这个逆子!爹祖父三代人都忠于老爷子,怎就出了你这个背信弃主的畜生!”
“爹!你在瞿府干了一辈子可得了什么?父生子,子生孙,世世代代还是奴籍!我要为自个儿做打算没有错!”
受了他几拳头,瞿林反抗把瞿忠推了个趔趄。
瞿忠年老没儿子的劲大,一个失衡不稳,头就栽地儿,顿时后脑勺破了个口,鲜血直流。
瞿邵荣见了大怒,让人将瞿林绑了,命人抬瞿忠去救治。
瞿忠老妻慌乱地帮扶着抬人出去。
临走时,她跪地求瞿邵荣,求他看在丈夫对瞿家忠心耿耿的份上,免了瞿林死罪,至于他还要怎么处罚,他们夫妻二人不再为他求情。
“娘!”
瞿忠老妻含泪地望着儿子,
“不论是谁都要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价,瞿家家规连你娘一个大字都不识的,也能倒背如流。儿啊,做人不能忘本啊。”
说完,她狠下心不去再看他眼底的惊愕。
瞿忠刚被抬走,看门小厮匆匆来报,“老爷,不好了!”
见此,瞿邵荣拧眉斥声,“何事慌慌张张的,规矩学哪儿去了?”
“不,不是的,老爷,京兆府的人要来抓人!”
“抓何人?”
“瞿林!”
“官府都尉抓瞿林一干人等回京兆府,速把人交上来!”
京兆尹都尉直闯入内逮捕嫌疑犯人,半点拖泥带水,直踹开挡了他道的小厮。
小厮被踹飞,撞在了梁柱上,口吐鲜血。
还没被他们认出来抓人的瞿林,见那都尉燕颔虎须,声若如雷,势如奔马,手中的绣春刀寒光闪烁,当即抓过倚翠挡在身前。
“京兆府府尹办案,能不问缘由就直接伤害无辜的百姓?”魏玉瑶拧眉冷斥。
都尉是见过魏玉瑶的,自是认出她的身份,气势一下弱了几分。
见他上前行礼,“卑职见过贵仪娘娘。”
魏玉瑶见他识时务,便道,“你们前来抓捕人,我不欲阻止,只是,这抓人也得让人知晓是犯了什么罪,不知都尉可相告知?”
见魏玉瑶并非强行保人,都尉态度也缓和了些,公事公办地回道,
“有人前往京兆尹报案,声称遥望楼的瞿林把有毒的荷兰薯卖予他,假意投诚,实际是包藏祸心,想要打压如意楼。
如今闹出了人命,卑职奉命前来将一干人带回去审理。”
闻言,魏玉瑶转头望向瞿邵荣,眼里全是疑问。
见此,瞿邵荣上前,解释道,“瞿林因盗窃,草民正想要将他扭送至京兆府。不知他竟还与如意楼暗中往来,若大人要拿人,人便在此。”
说着,他指向肥硕身躯趴在倚翠身上的瞿林。
都尉招了招手,即刻有人上前将瞿林押下,又听他道,“遥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