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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童瑶脸色认真,二人也严肃起来,“瑶儿请说。”
“是这般的,我从杂记里看过一些特色吃食,很适合二舅酒楼在京城里站稳脚步。
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名贵食材,但特色定是少有的。咱们可从这一方面动手脚。”
“可行是可行。可瑶儿说的特色吃食是怎地,可否合适京城里的人的喜好?”
“这个我可要借二舅的厨子,做出来让舅舅们试试,由二舅决定如何推行。”
“可。”
见瞿邵荣应下,童瑶又看向瞿邵豐,
“四舅,您收的米粮,应是在丰收的季节时大量购买,而后再歉收的时候按较高的价格售出的吧?
亦或是与一些散户、小的粮商购买,可价格的话您却不能保证或高或低,卖出的粮价自然是随之而浮动。”
见童瑶精辟地指出了弊端,瞿邵豐端正的身子在不自觉中倾向了她,“瑶儿可有解法?”
“有的。”童瑶点了点头,“咱们可以种粮。”
原以为她有自己想不到的办法,瞿邵豐心里有点落差。
可深想起来,又释然。
说到底童瑶还是闺阁女子,自不擅于此道。
遂他又心疼她,面色不显地耐着性子解释她听,
“自己种粮的话,风险也大。如五口之家,一百亩田,且主劳作力得三人之上。一年可获粮食一百五十石,交粮十五石,吃粮九十石,所剩存粮四十五石。这还不算上天灾。
而一大州算上三百万口人,一年就吃掉粮食至少五千四百万石粮。
以咱们瞿家十九州的分号,每年购买的粮食也紧紧够三成百姓的咀嚼。
边防粮食亦为重要,出自咱们的也有两成,不能再多了。这还是我走往其他国高价收来才有的量。
朝廷有实行屯田政策,军屯占了全国总和耕地近一成。而商屯并非无前例。
朝廷以买卖盐引作为交换,许多商人将粮食运往边境,以确保边防的粮食。可这以物换物,却是要盐商先交银钱再等晒盐补给,延后交盐时有常事。
你说交了银钱却要等个三五年,或十年八年才能得到盐,许多人抛弃盐商身份另行谋生,不然得落个家破人亡。”
听到这,童瑶才知晓,按自己固化的认知,着实与现实中的晏朝的实际情况,有着太大的出入了。
不过,她仍坚持道,
“六舅,我所谓的种植粮食,并非完全靠咱们自己种,而是带动全国上下的百姓种。
如若北地边境、临国,有百姓愿意种植而后卖回给我们的,我们亦可无私教会他们种植技术。”
听童瑶说到这,瞿邵豐明白过来,“莫非瑶儿有能够提高产量的妙法?”
闻言,童瑶自豪一笑,“对的。”
“大善!”
各国各地粮食短缺普遍都存在。
主要缘由还是因能够耕地种粮的地太少,而且产量低。
朝廷有施政,加重徭役,也有召民耕,人给十五亩,蔬地二亩,荒田占多数。又令四方流民各归田里,丁少地多者,不许多占,丁多地少者,验丁拨给荒田。
还有方才提到的以买卖盐引作为交换,利诱商人从邻国收购粮食。
不过,这些政策仍不能满足人口多,粮食少,分布不均的现状。
晏朝尚在楚绍的治理下,实行屯田制之后,确实改善了人口粮食不足,但也仅是不饿死人。
百姓只有遇上天灾时,闹饥荒才会死人。
可若说要饱腹或有盈余,那是远远还达不到。
童瑶继续道,“我手里有法子,六舅可派人先在咱们大本营江南先实行,若是可行,再推往各地。”
“你说。”
不说瞿邵豐,便是瞿邵荣听了也满腔热血、激动得很!
“耕田不外乎劳作力。可人到底是体力有限,若是一家内,男丁少的话,那劳力自然下降许多。
咱们可先在农具下手。等我画几个新式农具,六舅便知,它能一顶四人,省力又效率高。”
“那六舅可真期待!”
见童瑶心有沟壑,便知她还有其他妙法,瞿邵荣追问道,“还有呢?”
“农具改善了,还有一个就是农作灌溉。”
闻言,瞿邵豐立即道出所想,“那不是水利吗?”
童瑶对他的敏锐很是惊讶,继续道,“对。我想说的是建造一架龙尾车,一座筒车。”
二人一听,相视了一眼,同时问道,“何谓龙尾车?”
“龙尾车利用内部轴的旋转带动螺旋叶的反方向运转,托水向上平移,达到升水目的,一人操纵可抵十人之功。一人一日最多可灌田三、四十亩。”
“至于筒车,用处更大,设于蓄水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