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染上了一层霜雪。
而贤王跪得笔直,心里却没底。
秦仲蒲在众多幕僚之中,最得他看中。
若春楼之事没被暴露,他也不会自断一臂来自救。
皇帝并非查不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贤王派这时候有人站了出来,道,
“贤王殿下早应去藩灵州,只因太后回宫后思子成疾,皇上体恤方将人留京,却不想被人所攻讦。”
又有大臣列出,“贤王日日伴于太后身边,贤王若有异心,定然瞒不过太后,皇上圣明,绝不能只听秦仲蒲片面之词。”
稀稀疏疏有五人替贤王求情,楚绍淡淡地扫过他们,而后视线落在了贤王身上,“贤王可还有话要说?”
纵然贤王心里再有不甘,却也不敢逆了太后的意。
二人筹谋多年,哪怕他要顶着巨大的压力,亲手将忠于他之人推出去,他也别无他选。
“秦仲蒲收拢人之事,臣弟确实不知情。
其幼时丧父孤贫,靠采薪赡养母亲,臣弟因他才学过人,便招他进府。
不过,臣弟是看重他的文章,却是不知此人野心不小。”
贤王言至于此,便不再多说。
朝中暗中与他有来往的,无不暗自抽气,愤慨却不能言明斥责他忘恩负义。
可自古逆反无不血流成河。
能成便是从龙之功,可若失败,便是尸首遍野血流成河!
“殷无极。”
皇帝敛了敛眼睑,神色难辩,道,“再查。”
皇帝开口,贤王涉及谋逆之事,算是被揭过去了。
闻言,大殿上大多数人都松了口气。
珠帘之后的佟太后,死死攥紧的十指也终于得以松开。
贤王也悄悄舒了口气。
谁人瞧不出,是皇帝不予追究。
深谙其道之人,忠皇派的无不对在心里叹息一声,贤王贤名在外,不想也是披着羊皮的狼。
贤王派的则狠狠松了口气,心道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三日后。
因证据指向秦仲蒲一人,贤王是无辜被牵连。
虽无参与却有识人不清、管教不严之罪,皇帝让他将功赎罪,负责监斩,以震慑心存谋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