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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
殷公公与慈宁宫的大太监僵持着——
“太后急见皇上!”
“皇上正与童贵姬歇下,太后是何急事,奴婢好进去传话。”
“太后要马上见皇上,殷公公只管传话,莫拦着的好,若皇上有怪罪,太后自会与皇上解释。”
“皇上叮嘱,这时辰任何人不得打扰。”
殷公公眉心蹙紧,心道慈宁宫大太监也太不识趣,这时候来打断皇帝的好事。没见太医在旁候着么?!
大太监是佟太后派来的,是铁了心要破坏皇帝的兴致。
“殷公公还是进去传话吧,杂家受太后之意前来,等不来皇上,杂家无法回去交差。”
他意思明摆着,皇帝不出来,他就伫在殿门口不走。
此时,慈宁宫。
佟太后坐在上首一脸黑沉可怖。
春楼被查封,暂时停业,她不信又是巧合。
听说殷无极抓捕的犯人,藏身在楼里。
贤王送来消息,当时除了殷无极带人闯入楼里,楼内有人闹事,还打伤那龟奴。
那伤人者后来无端不见了,随后殷无极将一干相关之人通通带走。
虽不能确定是不是皇帝,但他今日确是出宫了。
至于那伤人者,龟奴见过伤他的人的模样,记得他身形比一般男子要消瘦矮小。
还有的是,是金娘先发现那人身份有异,又说可能认错了人。
她也查了出宫记录,童瑶今早出宫,皇帝是卯时出。
二人又是同时回宫,殷无极匆匆进宫就面圣,铁定是为了掩盖此事。
还有宫中刚传童瑶惹了圣怒,被罚站在御书房外,身着男装打扮。
二人分明是去了春楼。
但,殷无极是真的只抓了犯人,并无追究。
不得又让佟太后自我怀疑。
不过,眼下见童瑶被冷落,她是巴不得皇帝厌弃她。
她想知皇帝是否发现春楼的秘密,想要探探他口风,得知他竟然又留宿在重华宫,她便命人去传话。
宫人带话回来,二人三更半夜还叫水。
佟太后是铁了心要给童瑶添堵,哪能让其成事。
她又派去得力的大太监,殷公公也挡不住他。
眼下,佟太后瞥了一眼旁,垂低头的刘倩倩,心里好一阵气。
【刘家净是没用的东西!连忖度迎合皇帝圣心都不会,难怪总被童徵压他一头。】
【老子没顶用,女儿亦是!】
这人呐,不能比,真较劲比起来,伤害性更大了。
佟太后手捂着心房,她是百般后悔让童瑶入宫选秀,又气自己选了不争气的刘倩倩,冷声警告她道,
“哀家再为你争来一次机会,你且好好把握。若是再不得圣心,你可知你的下场会是如何?”
闻言,刘倩倩战战兢兢地跪下,磕首道,“妾,谢太后恩典!”
佟太后是越见她这般矫作柔弱越是厌烦,摆了摆手,“去准备吧。”
佟太后心道,皇帝若是尝过旁的女人,自是不会只惦记这童瑶的好,奈何他似被她迷住,旁的妃子连他衣角都碰不着,那她还能怎么办?
这回将寄托在刘倩倩身上,她推波助澜一番,若是不成,那她也没必要替皇帝留着人了!
刘倩倩不知佟太后对她已起了杀心。
她能否受皇帝承宠,也改变不了她要被牺牲的命运。
楚绍是黑着脸离开重华宫的。
贤王本被就藩要留在封地,可佟太后三番四次称病,需贤王留京侍疾。
以前的楚绍,并未曾作他想,一贯顺从她的意思。
而今,她还是以这个烂借口来让人传话,他又正好留宿在重华宫,他不得不深想,她是有意为之的。
且说,方才他正是弦上之箭,突然被喊停下,此时憋着一腹的火,晚风习习都吹不散他身上的燥热。
楚绍踏入慈宁宫殿内,发现佟太后根本不在,蹙眉道,“太后呢?”
殿内的宫人跪地叩首,
“太后方才晕厥过去,刘才人伺候太后回了寝殿。”
真晕?楚绍不作他想,“朕去瞧瞧太后。”
“是!”
宫人引着皇帝,拐了几道门,有宫人匆匆而来,“奴婢叩见皇上!”
听跪地的宫人道,“太后命奴婢前来,说,说皇上若是忙事,便不必前来,太后还说……”
殷公公见宫人要说出大逆不道之言,出声斥喝,
“太后不是命人到重华宫传话称急,怎会改口让皇上不必前来?”
那跪地宫人身子抖如筛子,道,
“奴婢不知,太后捂着胸口很是生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