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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童瑶笑得拍大腿的心声,楚绍又好笑又无奈。
原本着急的脚步,今儿不急了。
见他双手靠后背,迈着龙虎之步伐,闲庭得跟游花园似的。
这可不是游园看戏么?
崔鸢鸢不曾想到,会突然冒出这般多的人,比开节的西市还要热闹!
春桃吓得心肝都要跳出嗓子了,原本搀扶着崔鸢鸢的她,仿佛下一刻就能昏倒在地上。
直到她手肘传来一阵痛感,她才惊觉过来,抱着自个儿小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直到佟太后来到二人面前,崔鸢鸢好不容易才恢复一点血色的脸颊,“唰”的一下褪得一干二净。
“太后娘娘!”
崔鸢鸢扑通一声跪地,膝盖撞击青石板的声音,响得让旁人都替她觉得疼。
可她顾不得这么多,她不想这样不清不白地给贤王抬去做妾!
“太后娘娘,臣女求太后做主!”
见崔鸢鸢一副落水的娇弱模样,身上又披着男款披风,佟太后心道果然跟着她的计划走。
窃喜之后,她脸上不显,反蹙眉疑惑道,“你道求哀家是何事?”
说着,她一副了然地,将视线从她身上落在了贤王身上,“你尽管道来,哀家替你做主。”
虽说落水有碍名声,但因她吃了暗亏在先才好拿捏。
贤王见此,脊梁挺直,上前两步,向太后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说着,他便直接向太后请旨,“儿臣请母后赐婚。”
果然,贤王贤名在外,更是因他做事沉稳有担当。
虽说落水救人情非得已,但古来女子之身便是比她的命还重要。
湿身被外男搂抱过不说,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是那男子不求娶她的话,回到族是要被赐白绫一死的。
可如今贤王却为保她名声,亲自求旨求娶她,顿时在场的哗然一片。
尔后,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贤王竟然求娶?”
“虽说是为了救人,但到底女娘的身子被他抱过,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贤王所为乃行君子之为。”
“贤王大义!”
听着四周赞美恭维的话,贤王似不为所动,好似他真的一心为保崔鸢鸢的名声。
在他以为,崔鸢鸢开口要佟太后赐婚嫁他之时,
怎料崔鸢鸢却怒指太后身后不远的宫女,道,“是她引我落水要加害我!”
四周又是哗然一片。
“怎么回事?那宫女无端害她落水做甚么?”
“难道二人有仇?”
“什么仇要人命?若真要她命的话,这会她还能跪在这儿说话?”
有人目测湖的深度,且害人会算计到她,害人的同时有人经过正好救人?
这显然不可能发生!
此时,睿亲王府世子站了出来,道,
“今日太后在后花园举办赏花宴,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下毒手?”
被他一提,有人很快想到了什么,只听连着好几拨抽气声。
这些议论自然是落入佟太后的耳中。
见她脸色一沉,身旁的嬷嬷当即对碧兰斥声,
“好大的狗胆!仗着背后是谁,在宫中害人?”
今日谁不知是太后所举办的百花宴,贼喊捉贼不是不可能,可也有可能是被栽赃。
但,若说太后要害崔鸢鸢谁会信?一杯毒酒能解决之事,何故要弄得人尽皆知?
嬷嬷摁着人跪在崔鸢鸢的面前,她一闺阁女子,哪见过这般阵仗。
见她双手攥紧披在身上遮羞的披风,哆嗦着无血色的唇。
在众人说不出是鄙夷还是同情的目光下,与那碧兰对峙,
“你倒当着大家的面说说,你本引着我去换衣裳的,怎知转到这亭湖,你还说怕这个时辰会冲撞上皇上,于是乎走小径能避开。”
“这是宫里,我对地形又不熟,如今想来你前言不搭后语,之前却不曾留意,只随着你一路走到这湖边。
而你却佯装崴脚,我的婢女春桃拉住了你,却不小心绊倒了我,我才会栽入湖中!”
碧兰并未因崔鸢鸢的指正而露出心慌的表情,反倒一脸委屈,
“这儿确实有一条小径,平日咱们都走来,奴婢并未有撒谎。
只要是宫里的奴才都知,咱们为了不冲撞贵人,都是走那条小径。
奴婢只不过劝言一句,不知哪儿得罪了崔小姐,而崔小姐为何要故意落水,还有污蔑奴婢加害小姐!
奴婢可对天发誓,绝没做这等丧尽天良的恶事,否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古人对天十分崇敬和敬畏。
碧兰誓言旦旦,相比于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