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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庶子皱眉不悦,“你可别忘了自己而今的身份,你还是童家的长媳。”
“可公爹回来,我就活不成了!当初你勾引我时,我还是童府长媳呢!”
徐翠翠帮他,是被他迷昏了头,以为童府真的要完了。
她本就对这夫家不满,初嫁入童府,童珅不过只是个廪生罢了。
娶了她之后才中的状元郎,又入了门下省录事,从七品。虽官阶不高,却是最近天子。
“你要挟我?”
“怎么不说出了事,你净想推我出去?”
徐翠翠不蠢,却被甜言蜜语冲昏了脑子。
都到这个时候,还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对她竟是虚情假意,只以为他胆小怕事而已。
崔庶子怕徐翠翠想拉着他鱼死网破,遂他语气软了下来,佯装气恼,“翠翠,你误会了!”
闻言,徐翠翠冷笑一声,“误会什么?”
这回换崔庶子上前抱住她,却被她别扭地躲开,“別忘了,我还是童府长媳!”
见她矫作,崔庶子暗暗咬了咬牙,忍着不耐讨好道,“我的好翠翠,心肝儿~”
徐翠翠是堵气,却半推半就地被他抱上,压着转身二人倒在了塌上。
崔庶子是个调、情高手,不然怎哄得徐翠翠心甘情愿地背叛童珅。
不过话得说回来,童珅碰她的次数,一个巴掌都凑不齐。
更别提崔庶子的刻意接近,你当她是不知?
她是‘寂寞寒窗空守寡’,‘姣婆遇上脂粉客’,与贱男崔庶子二人是一拍即合!
二人十分熟悉彼此,不一会儿,屋内帐帷翻动。
崔庶子行至过半,趁徐翠翠溺于情时,伏在她耳边软声诱哄,
“咱们还是别自乱阵脚,你且回府先探探消息,我亦回府做好退路。
若真被揭发,童徵未必会对你发难,你怕什么?
但我是真心疼你,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
你深知,你我庶出难有出头。
若非你心向于我,我这回哪能在爹面前崭露头角,把我那好嫡亲弟弟比下去呢?
可你若真不想留童府,我得让你清清白白地离开,绝不落人口舌。
总归你再等等,让我谋划好,不然跟着我要你受委屈了,我可舍不得。”
崔庶子指间轻捏她下颌尖,徐翠翠陷入他满目的深情,道,“你这次真没骗我?”
崔庶之不只一次以此为饵来诱惑她,她都信了。
可今日他的变化,让徐翠翠有些犹豫。
闻言,崔庶之知晓她是把话听进去了,笑得越发温柔,“我怎舍得,我的好翠翠……”
童府。
楚绍手指节骨轻敲着桌面。
将童徵一五一十地把接收赈灾之事,都听了进去。
据他所知。
童徵入官场十余年,他本族底子薄弱。
当年先帝提拔他与崔尚书抗衡,正是看中他背后只能依附皇权。
而崔尚书与世家共存,势必将世家利益看重,长期以往,世家的弊端尽现。
先帝驾崩,世家才得了机会将崔推向高位成户部尚书。
崔尚书早就生了要动童徴的念头,奈何一直抓不住他错处。
楚绍手里查得,崔尚书这回能够精准抓获他的罪证,还亏得他的庶次子。
崔府等簪缨世家,嫡庶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司空见惯。
这崔家庶次子说来是个人才。
与童徵的好大儿媳徐翠翠的哥哥徐宗郎,成了难兄难弟,二人关系好得就差同宗同姓。
徐宗郎是兵部徐侍郎弟弟的庶子。
他在赌乐坊欠下赌债,崔尚书是想让人设局。
可这庶侄子却有能耐不用他沾手,让徐宗郎对他深信不疑。
徐宗郎最憷徐侍郎这个大伯。
而崔庶子,却有办法帮他解决赌坊之事,他是求之不得。
而今,他更是对他言听计从。
事出前,他‘无意中’听见崔庶子,提及他与崔府嫡子的弟弟争执一事,他便主动找上他,说替他办好事让他在崔尚书面前得脸。
遂,他又找上了嫁给童府的妹妹徐翠翠,因这事唯有她能办成。
他不知崔庶子目的正是徐翠翠。
正因此举,才让他妹妹一步步都落入崔庶子的圈套。
楚绍暂时只查到崔庶子的身上,倒是有些遗憾。
他虎目微眯,见童徵眼观鼻鼻观心的,好似在品茗,如可以忽略他心不在焉的话。
放下了茶碗,楚绍似随意提起,淡漠地开口道,
“朕见童侍郎眼下悠然自得,难道不捉急被检举之事。”
闻言,童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