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苑,灯火璀璨。
匠人连夜赶工修理维护塌毁部分房屋,重新在木柱上凿出榫卯接口架设安装木梁横板。
苑内歌舞升平,依旧是一派热闹非凡景象,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荆轲第二次登门,芳菲苑当家热情上前接待,生怕他又惹出幺蛾子。
暖间雅座。
荆轲喝着酒,两个女子进屋走来。
与枫娘同行女子,一把画扇半掩遮面,左眉梢上一点朱砂,星眸皓亮明丽动人,发簪形似月环盘绕长发,白纱发带飞扬,仙气飘飘。
一袭雪白无袖低领裘袍,描绘水波条纹,护臂纱套绢绣怒放蔷薇,雪狐皮毛坎肩纯白净透,高跟毛绒短靴更显高挑身材。
忽见,雍容华贵,气质高雅。
“玉儿姑娘。”
荆轲定睛打量,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玉娘,你们之前认识?”
枫娘有些好奇,从未听说玉娘有什么旧相识,更何况是初见的他。
“我们见过?”
玉娘也有些困惑,她对眼前的人没有丝毫印象,转而恭维道,“郎君年纪轻轻,本领更是高深莫测,不知如何称呼。”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非恒道,名非恒名。”
荆轲用道门玄学理念给自己找了个深奥晦涩的说辞,只字未提姓甚名谁,却好像也合情合理。
“郎君可是道门中人?”
玉娘有些不可思议看着他。
天人二宗相争已有百年不曾问世,地宗道宗更是神秘莫测,行迹飘忽难觅踪影。
天下玄门出于道统,百家玄学无不例外。道门也曾一度在诸子百家中地位超然倍受推崇。
“是也不是。”
荆轲的回答模棱两可,毕竟他的身份有些特殊,现在也不便告诉其他人。与其胡乱编个名讳还不如无名。
世间能者千千万,其中无名占一半。大概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郎君初入邯郸,不知为何而来。”
玉娘客客气气言之有物,像是在打探他的底细。
“慕名而来。”
荆轲把目光投向枫娘显然是言有所指。
“郎君一人饮酒有何乐趣,莫不如让玉娘相陪。”
枫娘从背后扯住她的手,往前大步迈开走近,“还是让枫娘来陪郎君如何?”
“璧人成双左拥右簇,我倒也不介意。”
语不惊人死不休,荆轲一言胜过千言万语。
“只是不知郎君能否消受得起。”
枫娘算是豁出去了,径直坐到身侧,玉手扶肩顾盼生姿,眉目含情脉脉,温声细语柔媚酥骨。
“你的原则呢?”
荆轲侧目瞥去,得了便宜又卖乖,好像吃亏的反倒是他。
枫娘被问住愣了一下,转念矜笑,“奈何郎君不守规矩,枫娘有再多原则也是枉然。”
枫娘提起案上青玉瓶往水晶杯中斟酒,不无挑逗之意,“不知郎君酒量如何,枫娘愿陪郎君一醉方休。”
言罢,举杯一饮而尽,温婉气质中略带几分豪气。
“姑娘这是想灌醉我,意图不轨。”
荆轲接过递上的杯子,目不暇接盯在眼前俏丽佳人身上,漫不经心饮咽,醉翁之意不在酒。
“玉儿姑娘要不也一起来喝一杯。”
荆轲转头瞥向站立在一旁的玉娘,生怕冷落了她。
玉娘走近坐在对位,亲自斟满酒杯,捧起双手奉上,“郎君叫我玉娘便好。”
“玉娘叫起来不顺口,我还是叫你玉儿姑娘比较合适。”
玉娘也只好任由他叫唤,玉儿这个名字,她也许久不曾听人叫唤过,勾起了满满的青葱记忆。
心里那个人正往眼前走来,也不知是否还会有她的缘故。若是再见,又该如何是好。
玉娘愣愣出神,心底油然而生的期待与喜悦流露在脸上,竟不觉有些失态。
荆轲看在眼里并没有道破,伸手搂在枫娘腰间表现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情态。
玉娘并不抗拒,至少没有表现出抗拒的姿态。神情自然,举杯邀他对饮。
几案上的空瓶成双成对,几乎铺满了桌面,玉娘早已喝醉躺在软榻上休息。
枫娘眼神迷离趴在荆轲肩头,口中喃喃说道,“我们再来,我就不信喝不过你。”
“再喝下去就没法办事了。”
荆轲把手伸向腰间轻解罗裳,枫娘倾身反将他扑倒在地,主动骑坐在身上,解开腰带系扣,敞开衣襟露出红粉亵衣。
伸手取下钗饰,秀长柔顺乌发垂落披肩,更显娇媚动人。
荆轲没有任何反抗,任由她紧握金钗尖刃抵在脖颈侧。
枫娘脸上醉意顷刻消退,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