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刃断喉,百步飞剑!
荆轲飞剑突进,越过田言身侧,一剑迎上梅三娘重拳。
一个势如破竹,一个强弩之末,胜败毫无悬念。
“别杀她!”
田言及时喊话制止了一场杀戮,荆轲手中的非攻离她的喉咙仅有负零点零一毫米的距离。
波动的剑气还是洞穿了护体硬功,在脖颈留下一道浅浅伤痕,微微渗出鲜血。
“我不是惊鲵,你认错人了,我是农家烈山堂田言。”
田言的辩驳解释在梅三娘眼中只不过是狡辩,她不可能弄错,眼前的人分明就和当年的惊鲵长得一般无二。
“你骗不了我,我亲眼看见的,就是你。”
梅三娘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那时的她还是个豆蔻少女,是披甲门最受宠的小师妹,也是信陵君府上的小红人。
她的父亲原是信陵君门客,参与了当年窃符救赵事件。魏军大营内朱亥击杀晋鄙,而他替魏无忌挡刀,死于晋鄙亲信手下。
作为遗腹子的梅三娘自幼就生活在信陵君身旁被视如己出。
原本幸福美满的生活,在那个新婚之夜,随着惊鲵刺出的那一剑,彻底发生了改变。
失去魏无忌的魏国就像脱缰的野马,各方势力尔虞我诈争权夺势。魏庸的崛起,造就了披甲门掌门人,原魏国大将军的败亡。
全都是因为惊鲵的出现,她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我真的不是。”
田言不知该怎么解释,她又不想告诉梅三娘其实那个惊鲵是她的生母。
“你也不想想,都十多年了,惊鲵还能长这样?她能长生不老?”
荆轲看出了田言的顾虑继续诡辩,“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两人长得相像也不足为奇。”
“你自己也说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惊鲵真的能青春永驻容颜不老。”
梅三娘依旧坚定信念,绝不为他人意志所转移。
荆轲把田言拉倒一旁,低声细耳语,“要不就把实情告诉她好了,怎么说你也是信陵君的女儿,她总不能杀了你。”
“她会信吗?你信吗?我自己都不信,我拿什么证明我就是魏无忌的女儿?”
“是因为惊鲵嫁给过他?还因为他们之间有过露水情缘?”
阿言十分理智,她知道这是个无解的谜题,所有知道谜底的人都已不存在了。
“是我欠考虑了。”
面对现在的情况,荆轲感到无能为力,即使他再厉害也解决不了所有问题。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是惊鲵,若你执意要杀我,那就练好本事再来吧。”
田言甩下狠话,内心里却感同身受,自己又何尝不是受害者,她一点都不想和惊鲵扯上关系。
“现在不杀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梅三娘拉仇恨的功力远在田言之上。
“真是不知好歹,我家阿言都不计较,你还来劲了。有本事你就动一下试试,看是你的拳快,还是我的剑快。”
荆轲霸气护短,极尽全力袒护。
梅三娘自知不敌无心再战,纵身跃起闪过树梢枝头消失在夜幕之下。
望着远遁身形,田言松了口气与荆轲辞别,“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怎么能放心,不如就住在这里。反正房屋也是刚收拾出来,你想住哪间就住哪间。”
“你别胡说了,我倒是无所谓这些,但是田家总得顾及名声,这样传出去不好。”
田言依旧保持理智,没有接受荆轲的挽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我送你回去,看今天这架势,披甲门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往后你得更加小心。”
“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自己,不用你担心。”
荆轲一路相送,穿过花间,越过溪涧廊桥,行走在竹林旁青石小道。
假山石刻花草林木湖池溪流,描绘出一幅世外桃源景象,美轮美奂。
送至戊女台住处,临别。
荆轲不无担忧提醒,“阿言,你要特别注意披甲门的大师兄典庆,此人号称铜头铁臂百战无伤,恐怕农家没人是他的对手。”
“我知道了,你就别婆婆妈妈唠唠叨叨个没完了。”
面对无微不至的关心,田言嘴上嫌弃,内心却暖洋洋。
分别后,田言去到田赐房间呆了一阵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屋内亮起的灯火直至夜深方才熄灭。
整个戊女台,最后只剩田蜜的房间还亮着火光。
荆轲独自一个人躺在二层阁楼屋顶瓦面上,头枕在屋脊,翘着二郎腿,夜观星象。
一夜无眠,一夜无事。
月落日升,庭院里,婢女开始忙碌起来,有的准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