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边用手抵着肚子,一边悄悄瞧他有没有听见。
燕回无奈从怀中取出一个饼子,却没拿住掉落在地,饼子撵着泥灰滚到她脚边才停下。
她捡起来,吹了吹,就要往嘴里送,燕回连忙从怀中又掏出来一个干净的,打断她:
“这还有,那个脏了别吃了。”
姬语小时候养在元姨娘院子里的时候,为了生存,比这腌臜的食物都吃过,这点地灰算得了什么,象征性的用手扒拉扒拉饼子,塞了一大口,
“你看,现在不脏了,可以吃了。”
燕回看她吃个脏饼子都如此津津有味,也不阻碍了,又递给她装满热水的纹花扁壶,
“人生在世不称意的地方多了去,何苦投河寻死。”
姬语一怔,原来他将她当做投河寻死之人,淡然一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生如浮萍,无亲无友,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燕回拾起一根木杆,撇了撇,是硬挺的,点了点柴火堆,一下比一下用力,
“错,错,错。”
每说一个错字,火焰就被他敲的窜上一窜,抖上一抖,接着道:
“既已为浮萍,那便不要为世间所困,随水肆流,活他个逍遥自在,又或是借其飘零之性,向心之志,追日逐月,不停不休,”
燕回斜看她一眼,“而不是像你这样,寻死觅活,死后也不受阎王爷的待见。”
她若是想死,便不会这十年间处处隐忍,她比任何人都想活着,自言自语的道:
“我想去那人的顶顶端。”
姬语喝了大半热水,觉得身上暖和起来,拿过他手中的木杆,将饼子串起来,架在柴火堆上方烤,眼神儿示意他也试试。
燕回拒绝她的眼神示意,干噎着发潮的饼子,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内心直觉告诉他,她和他或许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