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范建上前捏了一下范思澈的胳膊,又抚摸了一下额头,果然很是僵硬,但是体温正常,不会危及生命,这才算是放心了些,脸色微怒,问道。
“思澈今日午时与范闲产生了些摩擦,他手下那个红衣丫鬟在思澈身上点了几下,就,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老爷,你可要替思澈做主啊。
柳如玉的声音出现了哭腔,她年纪本就不大,算是少妇,这些年也保养得极好,越发看不出年纪,声音中带着酥,再加上这哭腔,试问哪个男人受得了。
范闲嘴角抽搐了一下。
看不出来,这便宜爹眼光倒是不错。
典型地老牛吃那啥……
既然提到范闲,范建反而没有那么担心了,这小子虽然表现得很混账,但处事却不糊涂,心里分寸。
范闲自以为演技很好,但像范建这种真正的老狐狸,又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终究还是让他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虽然只是一点点可疑,但对于他这种老谋深算的人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而且他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这就是范建第一次见完范闲之后,对于他所作出的判断和评价。
而且范建很肯定,范闲所隐瞒的事情一定跟他所消失的那八年有关。
能够让鉴查院找了八年都找不到的人,又怎么会简单呢。
当然,五竹确实有这个本事,所以,范建虽然有所疑惑,但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怀疑的方向。
“说吧,什么理由?”
范闲没有回答范建的这个问题,而是看向一旁的柳如玉,说道:“这不是什么妖术,不过是一种控制人的手段罢了,丫鬟不懂事,我在这里先向二姨娘赔个不是。”
说着,范闲脸色真诚地对柳如玉揖了一礼。
柳如玉三步并作两步,连忙上前扶起范闲,“思澈顽劣,闲儿教训得极好,都是姨娘教导无方,闲儿,你这次就放过他吧,我以后一定严加管教,叫他切不可冲撞了兄长。”
不愧是大家族出生,说话得体,礼仪也没有什么毛病,还自来熟,闲儿闲儿叫得很是顺口,亲热。
闻着她身上传来香味,范闲退后了两步。
“姨娘勿要误会,我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姨娘罢了,希望姨娘莫要隐瞒,闲儿感激不尽。”
“你问吧,都是一家人,我肯定知无不言。”
一家人?这时候你还不忘提醒我,我们是一家人。
范闲也不在意柳如玉在话里留下的暗机,直言不讳地问道:“周管家可是二姨娘派往澹州的?”
听到这话,柳如玉下意识地悄悄看了眼范建,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这才开口解释道:“澹州地处偏远,我想着,派一个放心的人到澹州照顾你,也是好的。”
这时候若若和蓝衣,红衣三人也都赶到了这里,三人默默站在范闲身后。
范闲反身拔出了红衣腰间的其中一柄短剑,剑指柳如玉。
这一幕,吓了柳如玉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范闲血染海域和黑风寨,一人一剑,只身杀了那么多人,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
这杀神,不会是要在这里杀了她吧?
柳如玉真的感受到了死亡,她清楚地看到了范闲眼眸中一闪而逝的幽冷血芒。
见范闲拔剑,范建眉心颤跳了两下,但并没有没有说话,也没有出面阻止。
“可是他在澹州,在府里的饭菜里下了寸肠断,意图毒死全府的人!”
范闲手中的剑往前伸几分,已经抵在了柳如玉的脖子上。
“疯了!疯了!真的疯了!”范思澈看着这一幕,心中后怕,悔恨不已,“早知道这家伙是个疯子,我招他干嘛。”
“这不可能!我,我,我让人送去的是蒙汗药,让他把你药翻之后,吓吓你,让你不要回京都,仅此而已,真的,我可以发誓,老爷,我真的没有想要毒死全府,我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老爷,你知道的,你要相信我。”
柳如玉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范建没有阻止范闲的无礼举动了。
澹州老夫人,那可是范建的亲生母亲!
“你要毒死全府,我管不着,反正府上那些人对我也不怎么样,处处排斥我,那个老东西也不喜欢我,她的死活也与我无关,可是你居然想对我下手,寸肠断啊,十几个呼吸全身就会腐烂而死,若真的是你,我留你不得!”
范闲脸露狠厉之色,剑尖已经在柳如玉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痕。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如果杀了你,老爷他一定会把我和思澈逐出府的。”柳如玉刚才的哭腔是装的,现在,才是真的。
“哥,她说得对,若她真的这么做的话,爹一定会把她跟思澈赶出去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