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根本就没有同学聚会?”
李仲园头一次对李二莲这么大声说话,他跑了半个晚上,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嗓子早就哑了,这么一喊直接就破了音,连咳了好几下。
李叔畦也责怪道:“你怎么能帮着李宗延骗你爹呢?出了事儿可怎么办?”
李二莲此时也是又担心又惶恐,不知所措地埋下了头,自责地道:“当时只顾着不让爹罚三哥,谁想到三哥竟一去不回了,要早知道是这样,我宁愿自己丢了,也不让三哥躲出去。”
她这焦急的小模样也着实是可怜,这事儿虽是她出的主意,但初衷很善良,发展到现在这样也是无法预料的结果,李仲园和李叔畦顾念她尚且年幼,也不忍过多责备。
李宗延这次的失踪,不知是他自己贪玩、怕挨揍才一直躲着,还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没办法回来。
李仲园希望是第一种原因,但速味食肆一直没有李
宗延的消息,他作为一个成年人,不能自欺欺人地为求心安就执意选择相信情况更好的一种。
“没准他自己回家了呢?”李叔畦突然说,“咱村离县城又不远,他不是常走着上下学的吗?”
还真有可能,李仲园被点醒,立马抱起李二莲,就要回家看看。可是临走又不放心了,万一李宗延没在家,那他岂不是错过了这一晚找到李宗延的最佳时间?
李叔畦道:“放心吧,今晚我和小路都不睡了,就在城里挨家挨户找人。宗延若是在家,你及时派个人给我递个信来就行。”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两人是亲兄弟,李仲园便不与他客气,抱着李二莲赶紧回了家。
到家时已经是午夜了,李仲园先在家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又叫来几个孩子询问,结果谁都说没有见到李宗延。
李陈氏半夜被吵醒,不知原委便责怪李仲园回来得晚,李仲园不敢告诉他李宗延丢了,只是应付了几句,瞒着她说李宗延睡在了食肆里,明日一早直接去书
院上课,今晚便没带他回来。
李陈氏不疑有他,再次安心睡去,李仲园却一夜未眠,又带着李宗继在村里找了一圈,无果后便赶紧回了县城,叫醒食肆的伙计们帮忙一起寻找。
“他不是受了伤走不了路了,便是被人劫持拐走了。”李仲园冷静地分析道,“但是我想后者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李宗延可是个从小上山下河惯了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小心到自己弄伤自己呢。
李叔畦却并不赞同:“咱家没得罪过什么人,不会有人劫持咱家的孩子吧?”
“那可不一定。”李仲园眉头紧锁,“你忘了杨六子和崔炳了?”
“杨六子还没放出来呢,崔老板虽然功利了些,但他应该不是那种能做出绑架之事的人,再说了,你只是没和他合作而已,他不会这么小气的”
那是谁?“难道是牙行那帮牙公?”当初杨六子带着他们来闹事,被县衙的捕快全部抓了去,罚了些钱财也受了一些皮肉之苦,难道这次便是这帮混混借机报复?
两人不敢耽误工夫,这便驱着骡车往县里牙行而去,与那些牙公一一见过后,除了糟了些冷嘲热讽和恶语挑衅,却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若是他们绑的,定会有人私下里来找咱们索要赎金。”离开牙行后,李叔畦对李仲园说道:“不妨你就等在食肆里,估计今天就会有消息了。”
李宗延若真是落到了这帮小混混手里,指不定正受着怎样的苦头。李仲园现在只求李宗延能机灵点、识相点,别挺着脖子和绑他的人硬怼,少受些皮肉之苦才是真的。
可是直到夜幕再次降临,李仲园都没有收到任何勒索信。事实再一次推翻了两人的猜测,李仲园的焦躁升到了顶端,已经再想不出任何的可能性。
“我们得去报官!”李叔畦说。
李仲园:“好,你去报官,我去仙来酒楼找崔炳问问。”
他说着就要走,李叔畦追在他身后道:“别直眉楞眼的,好好和崔老板商量。若真是崔老板扣下了宗延,想必就是为了烧春和腐乳的订单,你给了他便是了
,他总不会为难咱们的。”
李仲园找到崔炳时,崔炳正跟伙计在仙来酒楼的后院清点食材与酒水,一听李仲园亲自找上门来了,崔炳当时就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去到前厅接待这位倔强的丰承县新富。
“今儿是吹得哪阵风,竟让李二哥屈尊降贵亲自登门?”
他仍是那副笑模样,却对李仲园在云汉羊肉馆扫他面子的事依旧怀恨在心,所以话中带刺,态度不怎么好。
李仲园单刀直入:“我来是想问问你,我家李宗延可有来过这儿?”
真没想到,他竟是来找孩子的,崔炳突然有一瞬觉得李仲园在涮着他玩,万年不变的笑脸终于被消磨尽,连表面的虚伪都不再坚持了,绷着脸说:
“李二哥这么问我,那我可就答不上来了,我这仙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