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又卧床休息了两日,逐渐恢复了精力。
这日一大早,他出了房间,活动活动筋骨。
学校里很是安静,除了夏虫蝉鸣,就只有石磊在厨房屋外旁边“哐当、哐当”劈柴火的声响。
夏天左一边舒展手臂一边走向石磊:“石磊,学生们呢?今儿个是周末?”
石磊穿着干活儿专用的白色帆布小马甲,抡着柴刀,一柴刀下去就劈开一个圆木桩子。
劈柴的时候,从手臂到胸口,他上身几乎所有的肌肉都在发力,从而充满血液显得更加饱满,浑身的汗水就像是涂抹了精油一样。光用眼睛看,不用鼻子闻,都能嗅到一股子特别勾魂的味儿。
“放假了,暑假。这不都快8月了吗,就算是假期免费补课和供餐,也得让孩子们休息一下才行吧。”石磊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儿,继续劈柴。
夏天问:“你劈柴干嘛?”
石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厨房旁边堆积成墙的柴火:“当然是烧火煮饭用啊。”
夏天:“我记得你不是说过学校是用液化气的么?”
石磊继续一柴刀一柴刀地劈圆木桩子:“液化气贵,哪能常用。给学生煮饭烧水偶尔用一会儿,平常大多时候还是要靠木材的。”
这个回答在夏天的意料之中。他心想着:原来山里的条件不太好,并不是电视剧里瞎编的,真实情况就是这样。
“我能试试不?”夏天自告奋勇。
弯腰摆弄木桩子的石磊抬头,露出对眼前人自不量力的嘲笑眼神。他起身后耍酷把玩着手里的刀,柴刀在他手中变着花样儿转圈:“你?劈柴?你会吗你?”
“不试试咋知道。”夏天不屑地从石磊手里接过柴刀,往自己手上吐了两口唾沫,随即有样学样,模仿石磊的站姿和手势,准备与眼前的木桩大战800回合。
手起刀落,他的圆柱小木桩并没有像石磊的那样分成两半,反而是毫发无损滚到了一边儿。
夏天将圆木捡回放好,这一回他铆足了劲儿 ,再次一刀砍下去……果然拼尽全力就会有进步。可喜可贺他顺利地削了木桩的一个小角,而木桩又滚到了一旁。
“嘿!我还不信这个邪了!”夏天一再锲而不舍的尝试。石磊则在一旁含笑欣赏。
四五个回合后,圆木仅受了些皮外伤,石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阻止:“停停停,再这样下去,被不知道人的看见,还以为你是在给木头理发呢。”
夏天看着根雕艺术一般的圆木以及满地的木屑,强行狡辩:“你懂什么?我这是把柴劈细一点儿,保证它充分燃烧,利用价值最大化。”
石磊拿过夏天的根雕艺术,二话不说,一刀下去两开花。骄傲的小眼神明摆着讥讽对方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城里少爷。
石磊从木桩堆里细心挑选了一个圆木,放在夏天跟前,然后自己走到夏天身后,从后往前握住对方的手机,胸口摩着对方的背,手把手教学。
夏天的后脑勺能清晰地感受到石磊均匀的呼吸,背脊虽然隔着衣服,但对方肌肉的质感也随着紧密的叠合而传递到神经里。二人手臂相贴相连,皮肤的温度和湿度都相互交合。
城市少年被山里男孩以这个姿势蜷围在怀,顿感自呼吸急促。心里纳闷难道感冒又复发了。
“像这样单手握刀,不用举太高,现在的高度就差不多了……”石磊细心教着夏天,夏天的肢体随对方牵引而动,异常温顺。
“不需要高度,但需要力气,尤其是爆发力,然后借着刀刃的巧劲儿插进去……”夏天被握着的手猛然间感受到一股力量,狠狠地向下一剁,木桩分成两半。
“懂了吗,就是这样。”石磊教学完毕,没有松开手,而是对着环抱着的夏天憨憨笑着。
而此时夏天还处于傻愣状态。石磊手掌的力道、身体的余温以及那股淡淡的粗糙泥土味儿久久不散。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被强大的力量所约束、引导、挟制,带着一种被强迫、无法反抗的意味,而正是这种压制性的力量,正是这种无法反抗的束缚,竟然让他有那么一丢丢从未有过的激动与愉悦。
“夏天?夏天?”石磊见对方出神,唤了两声,又轻快地道,“不会劈柴就不用劈,你看着我做就好。”
虽然这不是激将法,但实质上起到了激将的作用。不服输是男人的天性,夏天逞能地继续,换来的仍旧是“圆木滚滚”。
石磊见状后,没再动手,而是用言语引导:“力气不够,用力!”
一刀下去,木头没滚,但刀插在上边儿也没劈开。
石磊:“再来一次!用你吃奶的力气!”
夏天牙一咬,狠狠又是一刀,柴刀陷入更深,虽仍未劈开,到明显有进步。
石磊:“再来一次!用你和女朋友上床的力气!”
正在蓄力的夏天被这话说得脑子嗡嗡嗡。木桩随着柴刀仰天向上,再狠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