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氏到了吗?”皇帝喂完鱼,拍了拍手,旁边的太监顺势递过去一张绢布给他擦手。
“回陛下的话,已经候有一刻钟了。”德成公公弯着腰跟在旁边,恭敬地说道。
“走吧。”皇帝随意地擦了擦手,把绢布丢回德成公公手上,意味深长地笑笑,“也是时候商量一下小辈的婚事了。”
—
—
三个郡的郡守被余坼一干人等,一顿操最猛如虎地全绑起来了,审问检查了几句就确认了这荆州的事背后另有其人,这几个不过是明面上的管事,充其量是个傀儡罢了。
匪寇。
说的都是好听,其实是各个势力鱼龙混杂培养死士的窝点,其中八成还有皇帝的手笔。
坐山观虎斗,那位陛下只怕是什么都知道,只是再怎么精明的一个人,最后还是敌不过主角光环,还是会被男主所杀。
“押下去,今晚去城中看看。”
余坼背手站在楼上,身后的地面是还未干涸的血迹,一股安静的诡异,没人敢去触霉头。
九岁一哆嗦,它就说大人不可能那么安静嘛。它还以为大人自从从战场上回来之后就收敛了呢。
看来它还是太天真了,江山易改,本性还难移呢,怎么敢相信大人改好啊。
萧屿出殿门脚步虚浮地踉跄了几步,文元快步上前搀着,但是萧屿还是没忍住呛了几口血。
贵妃是发现蛊虫不在了,恼羞成怒地又下了个新的。
葱白的指尖沁着凉意,冷霜很快浮出表面,他把手藏进袖子里,压声道:“回宫。”
盖了几床的被褥,榻上放了好几个汤婆子,文元偷偷地烧了些银炭,寝殿内很快就热起来了,但是萧屿的体内寒霜下不去,眉梢已经挂上了白色。
“冷……”他唇起,上下蠕动,轻微地呻吟着。
他把那人送的暖玉攥在手里,隐忍着寒霜。
还真是没用啊,没了她,你什么也不是。萧屿暗自苦笑,喉上又涌上一股血腥味。
一直到深夜的辗转反侧,偌大的深宫像缠蚀人的深渊。
“主子,我都怀疑咱出了内鬼了……”白榆抹掉嘴角的血,还没说下一句又把扇子甩出去,被逼撞到一棵树上,揉了揉胸口。
又继续说,“不然我们到哪都能被追着刺杀。”
“少废话。”这种情况八成是男女主亲自来了,天道眷顾。
余坼这边顾不上他,对方打不过她就搞车轮战,想耗她的体力。
余坼双足一点,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绕到他们身后,腕间一动,挥剑间人头落地。
他们人多,但是耐不住她速度快,下手狠。为了及时止损,对方首先撤了。
“主子……”白榆瘫在树下,累的不行,一身白衣此时也脏得不成样子。
他记得他明明是军师啊,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他来了?!!
真是硬生生地把他逼成全能军师了。
余坼提剑拍了拍他的手,凉声道:“起来。”
白榆扶着树干站起来,想着下次说什么也要让主子带上别人,这打打杀杀的事就不适合他。
余坼往树上的某处一按,后面的地面上开出了一个地下入口。
白榆:……(我肯定是太累了才没发现的!)
余坼只道了句“跟上”就打着火折子下去了,白榆麻溜跟上。
火光所及之处都是一些粗糙阴冷的石壁,再往下已经能闻见尸体的腐臭味了。
“主子还有药味儿……”话音刚落,就看到令人惊悚的画面。
一个不算太大的空间里,顶上悬挂着密密麻麻的腿和手,还在不断地滴血。墙面上嵌满了头,还能清楚地感受到死者死前的惊恐。
“瓮中还有人…”他沉了沉声,不知道眼前这个断手断脚割舌的人彘还能不能称为人。
余坼抬眼看了下上面的腿和手以及滴下来的血,还是退一步用石子加内力弹到对面的机关上,里面还有一个空间。
“余将军!”里面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有点耳熟。
“主子,是吴副将。”
吴成和十几个士兵被困,好不容易挣脱了绳子,却怎么也打不开这暗室。
他们倒是没顾脏不脏的,先跑了出来。
“主子,你知道吴副将被关在这?”
余坼清清冷冷地站在那,听到话瞥了白榆一眼,“不知道。”
转身离开,“回去吧。”
夜已经深了,余坼也是累了一天,回到郡守府洗漱完就躺下了,至于剩下的白榆会自己安排。
九岁没忍住戳了戳余坼,小心翼翼地说【大人,那个小殿下他被种蛊了。】
余坼平静睁眼,淡漠地说:【你是觉得我现在能过去吗。】
九岁:别以